村里举办的酒席算不上多隆重华丽,却热闹非凡,全村的聚会聊什么的都有,从开席起,周围的声音就没停下过来。
“这酒可是我们村子里的特色,至少都要酿个二十年呢!裴姑娘不多喝点,实在太可惜了!”
“就是就是!没有贵客来,我们这好东西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味道咋样?裴姑娘?”
裴西情轻笑:“很好喝,醇厚,满是酒香味,是我喝过最有味道的酒。”
酒里的质感,确实是没有年份是绝对出不来的。
没想到这个村子里,还酿了这么多好喝的酒。
几杯下肚,脸颊火烧似的发烫。
“那就行!来来来!咱们几个继续满上!来敬段大哥和裴姑娘一杯!”
“对!段大哥之前救了我们,还给我们解那怪物病毒的解药,是我们所有人的大恩人,真的要好好谢谢段大哥!”
不少人主动过来要敬酒,她又喝了两口,又有人要给她倒上,不过很快就被身边的男人抬手按住了酒瓶。
只是一个举动,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
男人薄唇微掀,阴影下的视线平静,却仿佛深藏冷漠。
村民们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酒杯。
他说:“少喝。”
“为什么啊?”
“小心明天头疼,起不来又该怪我了。”
“开心嘛,你看大家,多开心啊。”目光所到之处,村里的人无不喝得肆意痛快,不少人抱在一块,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又开始互相抹眼泪,没过一会儿又开怀大笑。
还有几个人估计是之前在村里因为田地的事情,彼此之间有点矛盾,没聊几下就握手言和了。
来到末世这段时间,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觉得压抑孤独,来到这里以后,难得看见这么多真性情,还没有被末世里那套根深蒂固的人,心里也不由跟着开心起来。
像是回到了穿书前。
她还是个跑龙套的透明小演员时, 在剧组里拍了一天累趴下来,扭头就能看见几个场控大哥提着盒饭和啤酒过来。
那段时间,累是累了点,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了。
“哎呀,你让我喝嘛,我还不至于几杯就倒了,说不定比你喝的还多哦。”
“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才刚恢复没多久。”
裴西情手掌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看他:“可是还有好多人想过来和我们喝酒。”
“他们不会再过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让他们乱来。”
“段哥。”
“我在。”
裴西情凑近男人,和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最后几公分。
那双清澈的眼尽管弥漫了几分醉意,但依旧能准确找到他的视线。
“我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甚至更久,我很喜欢这里。”
“那我们就暂时定居在这里。”
她看着男人那双深沉,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银丝镜框,调整了一下位置。
轻声说:“但是段哥,你不能这样。”
“怎样?”段枭林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
裴西情双手捧住他的脸,这个距离几乎要亲上去。
旁边的村民都被她这动作弄得个个大老粗都有点脸红脖子粗的,又想到段枭林那可怕的眼神,纷纷偏过头去。
段枭林指尖释放的虬蛇,悄然覆上那几个想要窥视的人眼球。
身后只听见有痛呼声传来。
他们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男人搂住怀里人的细腰,往上提了提。
动作没有很放肆,但动作透着几分隐匿的占有欲。
哪怕是在外面,也足以给她极其充足的安全感。
裴西情说:“不能这样……不和村民们交朋友,你这样和在基地里有什么差别么?”
段枭林看似坐在这样热闹,亲和又与人友善的场合里,实则内心依旧极度冷漠,对周围的人或事都置身事外。
不管是当时刚遇见她,遇到的那支小队,又或者后来的基地,再到这里。
不少人都会被段枭林温和礼貌的外表欺骗,都敢上来和他称兄道弟的聊两句,但其实他就是压根不在意,只要不触及底线,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段枭林有些诧异,“你对我观察得这么仔细?”
“那不然?我要是对其他男人观察这么仔细,你能愿意吗?”
段枭林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不愿意。”
“那不就行了。”裴西情重新倒了杯酒,然后说:“既然选择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免不了就要和他们打交道,既然要打交道,就要和人家有平等的交流和往来,你能明白吗?”
在这里,他不是什么责任重大的审判长,更不是结局悲惨的反派,她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配,外面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所以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不需要伪装和算计。
她知道段枭林这五年在基地负责法兰伦的经历,让他并不能这样短时间内去相信任何人,很珍惜他身处尔虞我诈中难得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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