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林清浅指尖抚过某道剑痕,忽然感到掌心一痛,低头竟见指尖渗出血珠。陆沉舟忽然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身后,袖中长剑出鞘,寒芒直指前方浓雾:“小心,有埋伏。”
话音未落,浓雾中传来数十道破风之声。林清浅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袖箭,惊鸿剑出鞘的瞬间,月光仿佛被吸入剑刃,化作一道冷冽银芒。她听见陆沉舟在身后低喝“小心左侧”,同时感到一股劲风袭来,当即旋身挥剑,只听“叮”的一声,竟将一枚暗器劈成两半。
雾气中跃出十几道黑影,人人手中握着弯刀,刀刃上泛着青黑色光芒。林清浅闻见那刀上的腥甜气息,心中警铃大作——是剧毒。她脚尖点地跃上树杈,惊鸿剑在月下划出优美弧线,剑气所过之处,树叶纷纷化作齑粉。陆沉舟则如游龙般在林间穿梭,每出一剑必取一人咽喉,招式狠辣却不失优雅。
“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余黑影竟瞬间 retreat,消失在浓雾中。林清浅落地时,发现陆沉舟衣襟已被划破,露出胸口狰狞旧疤——那是五年前他独闯血煞门总坛时留下的伤。她心中一紧,却听他忽然低笑:“看来他们真的很怕我们找到剑冢。”
林清浅抬头望向雾气深处,只见一座破败石坊隐约可见,坊上“剑冢”二字已风化得模糊不清。惊鸿剑在她手中剧烈震颤,仿佛迫不及待要挣脱束缚。陆沉舟走上前,将半块青铜令牌嵌入石坊凹槽,只听“咔嗒”一声,石坊两侧忽然升起两道石门,露出一条幽深隧道。
隧道内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气,墙壁上每隔十步便嵌着一枚夜明珠,将通道照得幽蓝如鬼火。林清浅握着惊鸿剑的手沁出冷汗,她能感觉到剑中传来的灼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剑鞘内燃烧。陆沉舟忽然伸手按住她肩膀,低声道:“跟紧我,这里每一块砖石下都可能藏着机关。”
话音未落,前方地面忽然裂开,数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陆沉舟旋身将林清浅护在怀中,足尖点地跃上墙壁,袖中长剑连挥,将弩箭尽数击落。林清浅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夹杂着一丝血腥气,这才惊觉他后背已被弩箭划伤。
“你受伤了!”她伸手欲扶,却被他轻轻推开,只听他沉声道:“别分神。”说话间,隧道尽头忽然传来石门开启的轰鸣,一道人影负手而立,月光勾勒出他腰间血色葫芦——正是血煞门门主苏信。
“陆沉舟,好久不见。”苏信抬手抛起手中酒葫芦,嘴角勾起残忍笑意,“当年你灭我血煞门满门,可曾想过今日?”陆沉舟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却平静得可怕:“苏信,你我恩怨今日便做个了断。”
苏信大笑,忽然击掌三声。隧道两侧墙壁轰然打开,数十名血煞门杀手鱼贯而出,人人手中握着锁链刀,刀刃上刻着骷髅纹路。林清浅感到惊鸿剑在鞘中剧烈震动,仿佛要破鞘而出。她忽然福至心灵,反手拔剑,顿时一道璀璨剑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隧道。
“惊鸿九式......”苏信瞳孔骤缩,“你竟然学会了惊鸿剑诀!”林清浅望着剑刃上流转的光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记忆——那是她在血煞门旧址拔剑时,忽然涌入脑海的剑诀图谱。原来这惊鸿剑与她竟有如此渊源。
战斗瞬间爆发。陆沉舟如苍鹰般扑向苏信,长剑直取其咽喉;林清浅则挥剑迎向杀手,剑光所过之处,锁链刀纷纷断裂。她能感觉到每挥出一剑,体内真气便与惊鸿剑产生共鸣,仿佛这剑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苏信挡住陆沉舟的攻击,忽然怪笑一声:“陆沉舟,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平息血煞门的恩怨?”他抬手甩出一枚烟雾弹,隧道内顿时浓烟弥漫。林清浅感到手腕忽然被人抓住,紧接着便被拉入一个带着沉水香的怀抱。陆沉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闭气!”
烟雾散去时,杀手们已消失无踪,唯有苏信留下的一枚血玉令牌,上面刻着“血魔令现,江湖血染”八字。陆沉舟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林清浅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左胸衣襟已被鲜血浸透——原来在刚才的混战中,他为她挡住了苏信的一记杀招。
“你......”林清浅伸手按住他伤口,却被他轻轻推开。男人扯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手中,喘息着道:“拿这个去苗疆找蛊婆婆......她能救我......”话音未落,便软软倒地。林清浅抱着他滚烫的身躯,只觉心中剧痛,惊鸿剑在一旁轻轻颤动,仿佛在为她悲鸣。
她低头望着手中玉佩,忽然发现背面刻着的“沉舟”二字旁,竟还有小字:“见玉如见人,持佩者可号令‘惊鸿卫’。”林清浅握紧玉佩,抬头望向隧道尽头的月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决然。血煞门的恩怨,惊鸿剑的秘密,还有眼前这个让她心疼的男人,这一切,她都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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