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目前沈箬还没考虑。
“最后一次合作还在准备中,师兄问我这个早了点。我喜欢画画不会丢,至于日后的安排,再看吧。”
辣劲儿上头,放下筷子捧着酸奶。
在一刻沉默中,京伯棠的筷子正要靠向红油汤锅,“师兄,别吃了吧。记不得上次的尝试了吗。”
“已经试过一次,知道红油不合适,不要第二次尝试让自己难受。”
顿了顿,京伯棠还是收回筷子,“我看你吃得津津有味。”
她点头,“那是我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来调剂,使得自己喝红油相处融洽,口味百变别人觉得好吃的,你不一定觉得。”
京伯棠幽幽一笑,还是选择了清汤,“小师妹说得有道理。”
沈箬没有催促,没有再吃却礼貌地陪着,偶尔回复手机消息,偶尔说一说作品准备的情况。
“是不是耽误你的事儿。”适时的京伯棠也放下筷子,取出丝帕对折擦拭嘴角。
姑娘扬起嘴角轻轻点了下头,“要去接我先生。”
她又说,“我蛮想他。”
他道歉,“抱歉。”
她摇头,“没有关系。”
她起身捧着酸奶,冯易拎包拿披肩,互道一句再见,非陌生人,只是不熟悉的朋友,师兄妹。
火锅店外,普通的奥迪A8L,沈箬最喜欢的汽车人很可爱的霍希版,她特意在银色镀铬阶梯格栅系了两根红色飘带,不长,说车子移动时像汽车侠的眼睛,特别灵动。
车牌号是她的生日。
京A8:XS0428。
观复斋。
八角凉亭,二公子搭在扶手的手敲了敲罗正才上前拾起鱼竿挂饵,又重新甩竿退开。
二公子悠然覆下眼帘,随手招了招手边的陶瓷三足鼎熏的香。好几个牛皮纸袋摆在一旁,红色地标明显。
不疾不徐,从容有余。
同排太师椅的另一边,八分白发的老者情绪微有波澜,“二公子这是……想换条道走?”
“丁伯父说笑,举贤而已。”
“那我便问上二公子一句,这几位贤才该姓谢,还是……姓白。”
长指敲击着椅背,十分的有节奏,贵公子很是慵懒,“百家姓那么多姓氏,怎么扯到这上面,丁伯父——”
“在担心什么?”
贵公子微微抬眼,锋锐的视量下微微讽意尖锐。
老先生摇头。
这两父子斗法,扯他进来做什么。
“棋局已经结束,丁伯父还在想那一手,相兑将?”贵公子幽幽一眼,优雅的端起茶盏,袅袅白雾模糊了男人的眉眼。
之前的棋局,贵公子胜券在握,偏偏兵行险着,用将兑相,招招狠辣的肃杀果决不留情。
同那位大公子的棋艺相似,皆是狠辣绝情果决的玩儿法。
“你小子。”老者摇头发笑。
咚,咚,咚。
小石头落水。
第三次,贵公子挑起唇线,头也不回,“囡囡过来。”
躲在红木雕花梁柱后的小姑娘歪头,连扔掉作案工具的小石头,“兰卿先生怎么发现我的。”
贵公子不语只是伸手,谢太太踩着石阶到凉亭,身姿扭的实在曼妙妩媚,到跟前乖乖伸手,毫不避讳地十指相扣,“乖,问候丁伯父。”
罗正说她可以来,她就来了,倒没有多想。
谢太太盈盈浅笑,“丁伯父晚上好。”
如此这般不避讳,老者眼含好奇地打量。
贵公子轻慢一句,语出惊人,“我太太。”
没几分钟,老者便带着秘书离开八角凉亭,撑着脸颊,一身慵雅姿态的贵公子轻嗤,“搁这装丫挺。”
“滑头。”
沈箬不明所以,看着走远的背影,又扭头,蛮好奇的样子,“很少听先生讲京话。”
谢兰卿伸手一揽,把住腰身把人带来怀里,“口音重,不好。”
“我也有口音啊。”
“囡囡说,好听。”二公子哄谢太太,驾轻就熟。
烟塞到怀里,沈箬嗔怪一眼,取出一支含着慢慢擦动打火石,焚好送到男人唇边。
抽烟这事并没有那么急,挡开手拖着小少妇的下巴低头吻上。
烟草这么烧着,被微风一吹,滋滋作响。
良久。
小少妇憋不住气,男人才给松开,让她缓了缓又继而吻上,凉亭四周的帷幔落下,唯有一池合拢的荷花花苞和在馋嘴鱼饵的鱼群。
装鱼饵的碟子掉水里,夜静,咚的一声惊了一池的鱼,那么多的鱼食鱼群还不争先恐后。
翻涌的水声,漾开片片涟漪,如此好的饵料鱼群怎么不贪,翻动,撞击搅得纤细的莲华颤巍巍。
在鱼群惊起的水声中,隐约闪过一丝细弱的微吟同含糊不清的‘老公’。
快到月中,冷月越来越圆,缺的那一口,沈箬说给贪嘴的玉兔给咬了,明儿就招嫦娥的揍让它吐出来。
夜风冷,扯了扯盖在小少妇身上的西转外套,黑色的颜色更衬的她肤色雪白干净,又显得红色爱痕糜艳。
徐徐吐出烟,谢兰卿垂眸,看怀里的女人,汗津津的脸庞红潮未退,眼眸尤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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