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开屋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成轩,疏离又客气地道:“不好意思啊,还得麻烦你帮我拎一下皮箱。”
“冬雪,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祁冬雪像别的女人那样,大哭大闹一番,成轩的心还能好受点。
“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再说,就算我又哭又闹,你会改变主意吗?我们走吧。”祁冬雪也没等成轩回答,率先走在前面,出了院门,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恋地往前面走去……
夫妻俩来到民政局,很快把离婚手续办妥,连祁冬雪都惊讶,不愧是政府办事部门,这工作效率,就是没得说!
从民政局出来,祁冬雪站在台阶上,用手挡住太阳那耀眼的光芒,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她那十年的婚姻啊,最终以这种方式结束!她的思绪仿佛飘回了遥远的过去,那时,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女,而他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他当时没有出手救她,那么,她和他可能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冬雪,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正陷入回忆中的祁冬雪被成轩那突兀的声音拉回到现实。她扭头看向他,平静地道,“保重!”
看着拎着行李箱越走越远的身影,最后淹没在了人潮中,成轩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祁冬雪的泪水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可为了那该死的尊严,直到走出去很远,她才掏出手帕把眼泪擦干。来到公共汽车站,很快坐上了公交车……
“冬雪,你咋回来了?姑爷呢?你不是说,他昨晚到家吗?”看着拎着行李箱进来的女儿,林芳往她后面看去,没看到成轩,这才问出声。
同时,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感觉肯定是发生了啥大事。她的感觉向来是准的。
到了家,祁冬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闸一样疯狂地涌了出来。别人哭都是嚎啕大哭或嘤嘤嘤,而她却是无声无息地哭。那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哗哗哗地流着……
这可把林芳心疼坏了,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女儿才会这个样子!问道:“冬雪,你告诉妈,是谁欺负了你?是成轩还是你那阴阳怪气的婆婆?”
“妈,你、别问了。我好好、哭一场就好了。”祁冬雪抽噎着说道。
林芳不知道是咋回事,只好等女儿哭完再说。心里发狠,这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欺负了女儿,她肯定轻饶不了他……
现在是九月份,地里的活计不多。祁国林今天没去卖菜,而是去树林里放马了。
祁家养了一匹白马,专门用来耕地、卖菜。
祁冬雪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最后睡了过去。
林芳看女儿睡着了,这才站起来。她知道女儿肯定是出了大事。望着地上放着的行李箱,林芳更加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她很想现在就杀到成家替女儿讨个公道,可心里又存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岂不是没法收场。再说,女儿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敢离开。
林芳看着炕上的女儿,见她睡着了还蹙着个眉头,心里更加的难过了,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万一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女儿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她和丈夫都这么大岁数了,再干个几年也就干不动了。
农村人还不像城里人,岁数大了,有一份稳定的退休金,可以安度晚年。农村人到了晚年,全指望儿女照顾着。要是孩子不孝,那晚景注定凄凉。
他们老俩口倒好说,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可女儿咋办?连一个工作都没有,以后可如何是好?
林芳听到屋外丈夫吆喝马匹的声音,知道他放马回来了。
林芳看了一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儿,擦了一下眼泪,就轻手轻脚地往屋外走去。
祁国林把马匹牵进马棚拴好,把捡的松树枝放好,又要去干别的活计……
林芳急忙阻止道:“国林,你先进屋,我有话跟你讲。”
祁国林也没问是啥事,跟妻子来到屋里,他先去把手洗干净,然后一起去了两人住的大屋。
“国林,”林芳把女儿拖着行李箱回来和大哭的事说了一遍。
“肯定出事了!冬雪现在咋样了?”祁国林一脸担忧地问道。
“睡着了。我想现在就去成家一趟。”
“芳,你现在先别去,等冬雪睡醒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说。咱们得沉住气,不能乱了方寸。”
“我就怕万一真是那么回事,那死小子跑了。”
“跑了也没办法。我祁国林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到时招个上门女婿就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更让人放心。”
“话是这么个话!可我女儿受的委屈咋办?就这么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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