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雪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露出笑意,这老太太就好像一个突然暴富的土豪,耳朵戴着一副金耳环,手上戴着两个金戒指,最夸张的是手晼上戴着的那条粗粗的金镯子,那是相当的乍眼。
祁冬雪都怀疑她的脖子上是不是戴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链子。她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真想扒开她的衣领看看。
“妈,她不怕冷吗?不怕把手冻坏了吗?”祁冬雪小声问母亲。
“显摆呢!妈告诉你,用不上五分钟,她就得把手插到兜里去。”
林芳刚说完,前面的曹淑云真的把手插进了大衣兜里。
“冬雪,看吧,妈说对了吧。”
到了公交站点,车就过来了。
曹淑云看人下完了,就第一个挤了上去。
后面的人不满道:“这老太太咋插队上车呢!”
“上了岁数,别跟她一样的。”其中一个乘客道。
今天车上的人不算多,最起码没人挤人。
公交车一路来到市里,祁冬雪和母亲下了公交车,往商场走去。
由于快过年了,商场里的人非常的多,比平时繁华热闹了不少。
祁冬雪和母亲给冯子贤挑了两套衣服和一双皮鞋。
买完冯子贤的,祁冬雪又给父母和万老太太还有齐老太太一人买了一套。
母女俩双手大包小包拎满了战利品,好巧不巧又碰见了曹淑云。
曹淑云看着母女俩双手拎着的东西,瞳孔紧缩了一下,心里在滴血,这可都是花自己儿子的钱买的。这对不要脸的母女,是咋好意思花的,她都不舍得这么浪费。心里气得不行,但不敢发作,板着个脸,趾高气昂地从俩人旁边走了过去。
“妈,咱俩打车回去吧?”祁冬雪建议道。
“冬雪,你冷了?”林芳问道。
“不冷。我就是看咱俩拿的东西太多了。”
“打车得十多块钱,咱俩还是坐公交车回去吧。”林芳一想那么多钱,干啥不好,没必要这么浪费。
祁冬雪一听母亲这么说,知道她是心疼钱了,也就不再说啥。
曹淑云心里生闷气,自己儿子赚的钱,她都没舍得这么浪费,这对母女凭啥啊?一来气,她又去买了一只烧鸡。心想:不花白不花!她不花,这对母女也得花,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不,三人又坐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到了下一站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个年轻姑娘上了车。
这个老太太的眼神还挺不错,到了车上就看见了曹淑云。
“冯大嫂,你这是干啥去了?”
“原来是你呀!这不快过年了,我去买了几套衬衣衬裤,留着过年穿。这位姑娘是……”
“这就是上回我跟你说的我弟弟家的那个姑娘。咋样,长的不错吧?是不是比祁家的那个离婚女强多了?关键是年轻,还是完璧之身。
林芳当时就炸庙了,大声道:“哎哟,这年头,有上门推销货物的,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上门推销人的,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个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打了一个激灵,顺着声音看去,见是林芳,悻悻地道:“你咋在车上?”
“咋的,公交车是你家的,只许你坐,不许我坐?”
“对不起呀,祁大嫂,我没有恶意。”她立马变成了鹌鹑。
本想看热闹的曹淑云,一看这情形,心里骂道:完犊子货,咋不上去狠狠教训一下林芳呢,正好也解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车上的人看了一眼林芳,又看了一眼低着头不作声的老太太,心想:这就完事了?……
林芳看她瘪茄子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秉持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直接见好就收。
这名妇人把曹淑云恨上了,心里那是相当的不满,觉得她这是想把自己当出头鸟替她出气。心想:还真不是一般的坏!觉得林芳以前打她打轻了,咋不往死了修理她呢。下了车,她领着那个年轻姑娘就大步往村子里走去,连曹淑云都不理了。
曹淑云心想:这事可不怨她,谁让你眼瞎,那么大个人在那儿坐着都看不见。
“冬雪,别往心里去。别人说啥都是瞎说,子贤可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谁惦记都是白惦记。她们只是瞎蹦跶,自取其辱!”林芳安慰道。
“妈,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没那么脆弱。”
“那就好!要是那娘们再说些不在行的话,我非得挠她个满脸开花,让她长长记性。”
“妈,你可不能动手,有啥事让我上。把你老累坏了,我得心疼死。”
“不是妈瞧不起你,打起仗来,你可没有我有经验。”
“那我以后可得跟你老好好学习学习,咋的都得把里面的精髓学到了,好发扬光大。”
“去去去,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老喽!”
跟上来的曹淑云正好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气得牙根直痒痒,时刻提醒自己,以后说啥都不能跟林芳发生正面冲突。这个娘们可不是一般的狠,她是说不过她,也打不过她。
母女俩回到家里,布丁就跑上前不停地摇着小尾巴,热情得很。
布丁,就是冯子贤抱回来的那条小黑狗。这个名字是祁冬雪给起的。
祁冬雪把买给冯子贤和齐老太太的东西拎回自己的房间,便脱掉大衣,上了炕。
这一冬天,她除了陪父亲出去拉货,其它时间基本都是在炕上度过的。天太冷,她是真不愿意去外面。
曹淑云回到家里,坐到了炕上,跟冯贵说今天的事。
“淑云,不是我说你,你这一天就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找不自在。冬雪可是儿子认定的媳妇,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我告诉你,人家老祁家的条件比以前强多了,花的未必是子贤的钱。”
“得了吧,一个收破烂的,能挣几个钱,一年有一万够他们父女俩赚的了。就她们母女俩今天买的东西,就得值个一两千。儿子成天在外面忙活,赚点钱那么容易呢?”
“既然知道儿子赚钱不容易,你还买那么多的金首饰?看你身上戴的,都快赶上暴发户了。”
“儿子是我生的,他给我花点钱那是应当应分的。”
“行了,我说不过你,你就消停点吧,别搅得家宅不宁就行。”冯贵的话里含着一丝警告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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