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的夜市向来热闹，卖糖画的吆喝声和铁匠铺的叮当声混作一团，可今晚最扎眼的还是西街口那盏明晃晃的LED灯——李维蹲在竹凳上，正举着块歪歪扭扭的布幡，上书“霹雳堂认证·日晒雨淋不哑火”，底下压着行小字：“包教包会，七天退换”。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少侠，我看你骨骼清奇，暗器买三赠一啊！”他扯住一个打摊前路过佩剑青年的袖子，从摊位上抓起一枚铜钱大小的金属圆片，“瞧见没？往太阳底下晒半个时辰，射出去自带火光带闪电特效，比你们那火药丸子环保多了......”
青年满目年狐疑地拈起圆片，指尖突然“滋啦”爆出电火花，吓得他连退三步撞翻了身后的胭脂摊。李维眼疾手快摸出个袖珍充电宝：“客官别慌！这是试用装电量不足，加五文钱送你个备用电源！”
人群忽地骚动起来。
“让让！都给姑奶奶让开！”粗嘎的男声裹着浓烈酒气破开人潮，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挤到摊前，腰间玉佩却刻着精细的兰花纹。李维鼻尖微动，那酒味里分明混着千金难买的沉水香。
大汉蒲扇般的手掌拍在摊位上，震得太阳能板哐当乱响：“这破铁片子真能伤着人？”
“客官要验货？”李维摸出个陶罐，“劳驾对着罐口发一枚。”
电光石火间，大汉袖中突然滑出柄精钢折扇。“咻”地破空声起，暗器擦着李维耳畔钉入陶罐，罐身却纹丝不动。待他狐疑地凑近，半片陶罐缓缓滑落——切口平整如镜，断面还泛着熔融状红光。
“赔钱！”大汉突然掐着嗓子尖叫，变声期的破锣音漏了馅，“这、这暗器割了我祖传的貂绒大氅！”李维盯着对方随动作滑落的假胡子，目光扫过耳垂上若隐若现的朱砂痣，突然伸手扯向那人衣领。
“刺啦——”
锦缎应声裂开，露出里边月白襦裙。满街灯火霎时凝在少女瓷白的锁骨处，那点朱砂痣正在莹润肌肤上灼灼生辉。李维举着半截假胡子笑出声：“苏姑娘，上个月你在黑市倒卖我做的体温计，账还没结清呢。”
苏清雪一脚踹翻摊位，数十枚暗器叮叮当当滚进阴沟。她扯过摊布裹住身子，抬腿将李维抵在墙角：“姓李的！本姑娘星图显示只剩一年阳寿，你还有心情在这儿骗钱？”
暗处忽有蓝光幽幽亮起，李维腕间改装过的智能手环正扫描着她颈侧血管：“心率128，瞳孔扩张23%......你在说谎。”他指尖轻轻拂过少女腕上青紫针孔，“或者说，连你自己都信了那个要命的星图？”
夜市忽地刮起怪风，LED灯牌闪烁两下彻底熄灭。等围观人群重新点亮火把，墙角早没了人影，只剩地上一串带水渍的脚印——那水痕泛着诡异的幽蓝，像极了苏清雪实验室里培养的某种荧光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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