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哇”地哭起来。小满和陈豆豆对视一眼,同时蹲下身帮忙捡本子。湿透的纸页黏在一起,字迹晕开成模糊的蓝黑色。小满急得直咬嘴唇,忽然想起铅笔盒里的光。
她悄悄拉开拉链,月光纱“嗖”地飞了出去,悬在小女孩的作业本上方。那光变得格外明亮,像块温暖的手帕,轻轻拂过湿纸页。奇迹发生了:水迹慢慢消退,皱缩的纸页舒展开,连晕开的字迹都重新清晰起来,甚至比原来更工整。
小女孩惊呆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哭:“这……这是什么?”
月光纱完成“修复”,轻轻绕着小女孩的发辫转了一圈,又飞回小满的铅笔盒,光渐渐暗下去,像累极了的星星。
“是……是魔法呀!”陈豆豆眨眨眼,把晾干的作业本递给小女孩,“以后下雨要小心哦。”
回家的路上,雨停了,天边挂起一道淡紫色的彩虹。小满摸着铅笔盒,里面的月光纱还在轻轻呼吸,光比平时弱了些,却多了点柔和的暖意。
“它好像消耗了能量。”小满有点担心。
“但它帮了人呀,”陈豆豆踢开一个小水洼,“就像月亮照亮夜路一样,对不对?”
小满点点头,忽然觉得手里的铅笔盒变得很轻很暖。她知道,月光纱也许某天会回到属于它的地方,但那些被它照亮过的瞬间——梧桐树下的作业纸、暴雨里的作业本、小女孩破涕为笑的脸——都会像撒在记忆里的星星,永远闪着光。
此刻,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铅笔盒里的月光纱又微微亮了起来,像是在打一个带着甜味的哈欠。也许明天,它会攒够力气,再偷偷给哪个需要帮助的人,织一片温柔的光呢?
深秋的山林被染成焦糖色时,小松鼠蓬蓬每天都背着毛茸茸的尾巴,在落叶堆里蹦跳着收集松果。他的树洞仓库里,松果堆得像座小山,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蓬蓬,你看!”刺猬球球滚过来,背上扎着颗油亮的松果,“我用松塔做了盏夜灯呢!”他轻轻一碰,松塔鳞片间竟透出暖黄的光——原来是藏了颗风干的萤火虫茧,在暗处会发出微弱的荧光。
蓬蓬眼睛一亮,立刻翻出最饱满的松塔,学着球球的样子把茧放进去。可他刚捧起“松塔灯”,就听见林子里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不远处,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麻雀摔在落叶里,正歪着脑袋啄自己蜷曲的爪子。
“呀,你怎么了?”蓬蓬赶紧放下松塔灯,凑过去看。小麻雀唧唧叫着,爪子被枯藤缠住了。蓬蓬用爪子扒拉枯藤,却越扯越紧,急得尾巴毛都炸开了。
“别慌,我来!”球球滚到小麻雀身边,用尖刺勾住藤条轻轻一挑,枯藤就松开了。小麻雀拍拍翅膀想飞,却又跌回地上——他的爪子受伤了,没法站稳。
“天要黑了,他一个人怎么办?”蓬蓬望着渐渐暗下来的林子,急得团团转。这时,他瞥见脚边的松塔灯,忽然有了主意。他把松塔灯放在小麻雀身边,暖黄的光映着小麻雀的羽毛,像裹了层蜜糖。
“我们送你回巢吧!”球球把松塔灯顶在背上,蓬蓬则用尾巴裹住小麻雀,小心翼翼地往树上爬。松塔灯的光在林间晃悠,像一颗会移动的星星,惊起几只归巢的萤火虫,围着他们打转。
小麻雀的巢在老槐树的枝桠间。蓬蓬把松塔灯挂在巢边,暖光透过松塔鳞片,在巢里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小麻雀唧唧叫着,用脑袋蹭了蹭蓬蓬的爪子。
“这样你就不怕黑啦!”蓬蓬笑起来,尾巴尖轻轻扫过松塔灯,“等你爪子好了,松塔灯就送给你当礼物。”
夜风穿过林子,吹得松塔灯轻轻摇晃,暖黄的光与萤火虫的绿芒交叠,把槐树影投在落叶上,像一幅会呼吸的画。蓬蓬和球球肩并肩坐在树下,看着巢里的小光斑,忽然觉得,比堆满松果的仓库更温暖的,是把光亮分给需要的伙伴呀。
从此,每当月亮爬上树梢,老槐树下总会亮起一盏松塔灯。路过的小动物们都说,那是蓬蓬的“森林小夜灯”,不仅照亮了黑夜,还让整个秋天都变得甜滋滋的呢。
秋夜的风掠过山谷时,总爱卷起几片枫叶当手绢。小松鼠蓬蓬蹲在老枫树下,爪子里捏着半片彤红的叶子,发愁地望着树顶——那里挂着他没编完的松果灯,风一吹,松果就像打秋千似的晃来晃去。
“又在跟松果灯较劲呀?”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树根传来。蓬蓬低头,看见穿着棕色背带裤的刺猬阿团,正用鼻尖推着颗圆滚滚的栗子,栗子壳上还沾着新鲜的白霜。
“阿团你看,”蓬蓬举起叶子,“我想把枫叶缝在灯上,可线总被风吹乱。”他晃了晃尾巴,毛茸茸的大尾巴尖还挂着几缕没缠好的草绳。
阿团放下栗子,歪着脑袋看了看树顶:“或许该找个不会乱跑的线头?”他转了个圈,背上的尖刺“咔嗒”碰响一颗掉落的松果,“比如……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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