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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载船身的河水,流动着.....翻滚成血河。
甲板上的顾烨城天旋地转,徐枫林反应迅速的拽住他手臂,才没让他一头栽河里。
“是晕船了?”
从上船开始,徐枫林就察觉他脸色不大好,这会儿更不好了。
“....是有些晕船....”
难受的捂住眉眼,顾烨城也只能这么说。
徐枫林揽着小少年肩膀。扶他进船舱休息。
船舱里。
顾烨城躺在简陋的窄板上,合着眼,徐枫林在旁侧守了他一会儿,见他像是睡着了,起身跨出仓外继续去抓鱼。
睁开眼,顾烨城转头看向仓外。
舅舅能想到....他的神兵利器会被他的独生子拿来自戕吗?
“徐凡心,你活着是个祸害,连死都要.......!世间怎么有你这样的妖魔,我恨你,恨死你了!如今重生,看在舅父面上.....我不弄你,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进了临川县境内,船又晃了一个时辰。码头前停靠,两人弃船上岸。
不一会儿正穿行在梧桐镇最繁荣的荻花街。
为什么叫荻花街?因为此街是临荻花河兴起,梧桐镇数千年来能形成这样规模的大镇,皆得益于宽广的荻花河水利便捷,或灌溉,或通行,往来贸易,使得镇上百姓受益颇多。
“嚯!徐捕头,可有段日子没见呐!”
卖包子的李丰年拿油纸手脚麻溜包了几个肥胖滚圆的大肉包,塞到徐枫林怀里。
“叮叮叮”
几个铜板精准飞入包子摊儿上油乎乎张着口的钱匣子里。
“您看您....客气的!”
多少年交情,李丰年早见怪不怪
徐枫林“不是时不时的也没给钱吗?”
一边给顾烨城手里塞一个,一边忙给自己嘴里塞一大口包子,徐枫林早上忙着跟船夫一起划船,都没顾上吃,离家越近越急切。
徐枫林“嗯!香!所以就数你生意最红火呐!”
“嗨!这不早年痛定思痛,幡然醒悟了嘛.....”李丰年粗声粗气的笑说着
两人一对眼儿!同时想起十年前,两人初相识的画面,不由的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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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徐枫林带着媳妇儿刚落脚梧桐镇,正新婚,美滋滋拉着媳妇儿的小手逛夜市。
其他摊位上人太多,媳妇儿长的漂亮,徐枫林不乐意别人盯着自己媳妇儿看。两人就在李丰年这没生意的小摊子边儿站定,要了两个馕饼,付了钱。
徐枫林见媳妇儿小口咬了馕饼,慢慢嚼吧着....嚼吧着.....,就是不咽。
男人狐疑的张嘴咬了一口,没嚼吧两下,‘噗!’一口吐出来。
扯着嗓子嚷嚷“兄弟!趁早改行当吧你!这馕饼忒难吃。”
徐枫林说话直,李丰年二十郎当岁,又是生意人,哪儿受得了人当面儿喷他这晦气话。
撸起袖子,龇着牙,骂骂咧咧就冲过来要揍徐枫林。
这市井小子的拳脚跟徐枫林就不是一个量级的,自然一招就把李丰年压得死死。
李丰年挣扎着累够呛,也没挣开,被摁服气了。
没多久,徐枫林一身衙差打扮配着刀,领着几个小捕快巡街。
这街上虽繁荣,却贫富差距大,三六九等,鱼龙混杂,最近闹不太平,徐枫林想着来寻摸寻摸。
一眼瞧见李丰年摊位上蒸笼高耸,热气腾腾。
李丰年正呲着一口大白牙招呼顾客,他父母也红光满面的帮着打下手忙活,生意一派红红火火的气象。
李丰年瞧见抱着刀看他的徐枫林,跑过去递给他一个热包子“尝尝”。
徐枫林尝了一口“还行”
“再包上两个,我带家去......”
“好嘞!”
叮叮叮
铜钱精准落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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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落匣的脆响声,跟顾烨城方才眼前一幕,一模一样。
徐枫林领着顾烨城继续走,李丰年瞧着面生的顾烨城的背影,嘴里嘀嘀咕咕。
李丰年:啧!这娃子真俊,跟画上走出来的似的。
“哎?徐捕头!.....事儿忙好了?要家去?”
屠夫张拎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拿绳子捆了,挂到徐枫林手上。
宽壮身板急忙摁住徐枫林要扔钱的手
“下回给,下回,下回。”
徐枫林啃着包子,‘嗯嗯!’点头,没跟他客气,直接把钱放回衣袋。
“呦!这俊小孩儿谁呀?”
屠夫张瞥眼看着个半大小子,好奇的问道。
“我外甥—顾烨城,以后跟我呆梧桐镇过日子了”
徐枫林跟屠夫张也是老交情,免不得要跟顾烨城打交道,就张嘴跟他交代了下。
“瞧着....跟我家二虎子一边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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