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洗溪旁,那些话他听到了,简蝶舞家里出了变故,她需要时间。
不能逼她,不能吓着她。
三年都等了,再等等,再等等.......
她今夜果真来不了了,陆池阁想。
那高大的月白锦袍身影,还伫立在荻花河岸等,从没有过的痴傻......
陆池阁外表儒雅,是极规矩的样子,肉身里裹着的是自由的魂。
他畅游书海,叱咤文坛,与前人论古今,与圣贤比智高,他极傲。
在京都被恶心到了,便急流勇退,他洒脱。
他以前有过妻子,妻子貌美,相敬如宾,一子一女,那种阖家之乐,陆池阁觉的是好滋味。
妻子生陆墨香伤了身子,苦熬了两年,终是去了,陆池阁是真的伤心的,他觉的,他对妻子的感情就是爱。
直到遇见简蝶舞,那种灵魂之间的宿命感撞击着他,他对她一见钟情。
马儿伸出了脖子,心甘情愿的套了缰。
他要她!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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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砖瓦房里,破旧的物品整整齐齐,很干净。
梳妆镜前的简蝶舞,被一把铜锁关在了屋子里,被那个奉为亲母的婆母,锁住了.....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陆池阁在等他,会等她很久,她知道的!
简蝶舞禁不住的哭了,泣出了声。
秋日的夜里,河边很冷的,想着他在挨冻,心都要疼死.......
她脑海浮现起了下午的那个吻,他那么大力的吮她的唇,却又克制的松开,他总是敬重她,总想着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她知道,他一直克制着自己。
就像一次次,在避开人眼的地方,两人独处私会,他大力的把她搂进怀里,他禁不住的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吻不够似的吻她.......
好几次,手不受控....伸进了衣襟里,又咬着牙撤出来,那样一个君子,那时,忍耐不住,骂出了脏话,复而更大力的吻她。
情越深,欲越盛,她知道那个盛年的男人把自己熬成油一样的在熬着,熬的她心疼。
她跟他说,没关系,她爱他,她愿意给他,她做过无数那样的梦。
他听了,眼眸赤红,他说,不,来日方长,他不愿她遭人鄙薄。
他要等别人喊他县尊夫人的那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那么爱他,要把她宠到天上去......
如今数着日子熬到头了,她一向慈爱的婆母,突然要她嫁给她的小儿子,那个她从小带大的十六岁少年,她都二十四了,怎么可以。
她心里有人,是陆池阁,他高大俊美,又才华横溢,他能力卓着,什么都难不倒他。
简蝶舞深深的为那个男人着迷。
她不愿意嫁给小叔子,可婆母不放人,她不放人,那她就是在偷,陆池阁那么想光明的爱她,他是君子,怎么可以让他变成‘偷’,那么难听的名声怎么可以掼在他头上!
简舞蝶愈想愈难过,愈想愈崩溃.....
她奔到门边大喊:“婆母,放我出去吧,求你.......”
婆母杨氏和小叔子钟良都跑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原来,谁都睡不着。
杨氏温声道:“蝶儿呀!这么晚了,你是要外出做什么?”
杨氏在赌,简蝶舞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她外头有相好儿的。
她最近才察觉到的,只是还没弄清楚.....是哪个.....?
简蝶舞凄哀的哭着,却说不出什么,只是胡乱的求
“娘,......阿良还小,我们不般配的,我当他是亲弟弟,我做不到,求你,放我自由,您只当没我这个儿媳吧........”
杨氏苦口婆心的劝和
“不小了,良儿他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山儿都要出生了”
“良儿长得好,读书好,先生都夸他呢,说他明年定能考上秀才老爷,”
“良儿他一向敬重你,定会对你好的,咱们继续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是不是?”
杨氏了解简蝶舞,她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得慢慢哄着....
简蝶舞从小没了娘,跟秀才爹相依为命的长大,从小当家,很是泼辣。
当年简秀才和钟秀才两人同窗,后又一起考中秀才,实在天缘巧合,兴头之上,便定下了简蝶舞与钟山的亲事。
还未成亲,钟秀才短命死了,成亲没多久,简秀才也撒手人寰。
简蝶舞十七岁嫁给了钟山。
出嫁四年后,简蝶舞因貌美引了田姓恶霸垂涎,钟山暴怒抵抗中,被恶霸打死,于是便有了简蝶舞大雪中凄艳怒击鸣冤鼓的那一幕。
简蝶舞重情谊,尤其是对家人。
当年,简蝶舞嫁进钟家,入了洞房才知道,钟山早先上山打猎,伤了下头,废了根,不能人道,刚成亲时,还算好,可妻子实在貌美,一朵娇花日夜相对,钟山却没能力吃进嘴,日渐阴郁,狂躁,新婚不到一年,简蝶舞就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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