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打算走门。听涛小筑这地方,好处就是临水。她悄无声息地滑到楼下,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确认没引起注意,才像一尾无声的鱼,滑入冰凉的湖水中。
湖水激得她伤口一疼,但反而让体内那股子莫名的燥热压下去不少。她施展水遁,借着支撑木桩和停泊船只投下的阴影,像一道模糊的水痕,朝着与热闹码头相反的方向,缓缓向云梦泽深处潜去。
她没走远,估摸着离碧波城水域有十来里地,找到一片望不到边的芦苇荡就钻了进去。这里的芦苇长得比人都高,茎秆粗壮,密不透风。水道错综复杂,不是常走的老船工根本摸不清方向。
她找了处地势稍高、苇草特别茂密的土丘,拨开层层苇叶钻进去,里面居然有块勉强能容人躺下的干燥地方,像是被什么水兽废弃的窝。
她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水珠顺着头发梢往下滴。藏在这里,短时间内应该安全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晓晓过起了野人般的日子。渴了就直接捧起湖水喝,饿了就潜到水底摸点河蚌、小鱼,用小心翼翼控制着的、最小火苗的真火烤熟。味道自然谈不上,能果腹就行。大部分时间,她都窝在那个苇丛窝里,继续跟体内那两股冤家力量较劲。
玄女给的那套引气法门,她练得越来越熟练了。虽然每次引导那寒气流转,还是像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经脉里刮擦,疼得她直抽冷气,但效果也是实实在在的。
肩上的毒伤眼见着一天天好转,乌青色褪去,伤口开始收口发痒。更让她惊喜的是,体内那冰火冲突的势头,似乎真被这看似磨叽的法子给一点点捋顺了,不再是之前那种你死我活的争斗,反而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了?
她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尝试着,能不能让这“井水”和“河水”稍微……勾兑一下?她记得搏杀时,那种冰火力量瞬间碰撞产生的奇异效果。
她分出极小的一缕真火,比烛火苗还细,又引出一丝同样微弱的寒气,在指尖小心翼翼地靠近。
第一次尝试,两股力量刚一接触,就“嗤”地一声轻响,在她指尖炸开一小团混乱的气流,把她指尖烫起个白泡,又瞬间冻得发紫。疼得她“嘶”了一声,甩着手直跳脚。
“真是个爆脾气……”她看着红肿的指尖,哭笑不得。但奇怪的是,这次尝试之后,她感觉体内那种冰火截然对立、互不相容的感觉,似乎淡了一点点?就像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邻居,因为一次意外的冲突,反而发现对方也不是完全没法沟通?
这个发现让她来了精神。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用寒气稳固伤势、滋养经脉,一边就像个手艺人一样,孜孜不倦地进行着各种“冰火勾兑”的小规模实验。
有时成功,两股力量能短暂地融合成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微妙平衡感的能量,让她精神一振;多数时候是失败,换来的是手指头或经脉某处一阵新的疼痛。但她乐此不疲,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她知道这很危险,玄女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冷嘲热讽,但她就是忍不住。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这种亲自摸索出力量奥秘的过程,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她甚至开始尝试将这种极不稳定的“勾兑”能量,附加在流云剑上。第一次成功时,剑身掠过一道极其短暂的、既非青也非红的怪异流光,斩断一根粗壮芦苇时,断口处竟然同时出现了灼烧和冰冻的痕迹!虽然这招消耗巨大,且极难控制,十次里能成功一次就不错了,但还是让她兴奋了好久。
藏身芦苇荡的第五天傍晚,叶晓晓刚烤熟一条巴掌大的银鱼,正准备填肚子,忽然耳朵一动。她听到极远处,隐隐传来了船只破浪的声音,不止一艘,而且速度很快,方向似乎正是朝着她这片芦苇荡来的!她心里一紧,立刻掐灭了火苗,屏住呼吸,像块石头一样缩在苇丛深处,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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