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幽深鬼蜮!无边血海吞噬大地,无数青霄弟子与凡民在粘稠血浪中挣扎沉沦,被无形的丝线扯出灵魂,化为血海中哀嚎的怨魂养料!一道裹着滔天血浪、操控万魂的身影(血狱冥尊)被从天而降的青铜祭鼎生生吞噬,鼎身浮现出清晰的青霄剑痕!他也是“应劫者”之一!
第三幕 :永夜冰封!九玄寒冰自青霄主峰蔓延,剑气霜华冻结万物,灵峰化为晶莹冰塑,连同内里的修士一起被冰封成姿态各异的凋像。一道白衣胜雪、眉心凝结冰莲的身影(寒璃仙姬)漂浮在主峰上空,如神女悲悯人间般缓缓闭目,随即她的身躯碎裂为亿万冰晶粉尘,覆盖了最后的生灵!她是应劫者,亦是绝唱的寒冰绝调!
……
每一幕都惨烈绝望,每一次的核心都是青霄剑宗(或类似圣地的覆灭),每一次的终结,都有一位被时代推上风尖浪口、最终以自身引发巨劫并被某种力量炼化汲取的“应劫者”!他们或是天纵奇才的魔尊,或是悲天悯人的仙圣,身份各异,却都在自身引发的巨大灾难中化为某种规则层面的“精粹”,被吞噬,被吸收!而每一次轮回的开端,往往都始于青霄思过崖下那被反复利用、作为“炉芯”激活点的魔骨!
“看明白了吗?”天机楼主的声音依旧平缓,却像无数根冰针刺入凌清雪的骨髓,“这三万六千年来,青霄剑宗被选为‘劫源炉膛’的圣地,早已历劫十二次。所谓‘应劫者’,不过是炉膛引燃所需的特殊‘道薪’。吾等皆在瓮中,自以为是执子之人,殊不知……你、我、北溟……皆是这万古棋局中被设定的……变量之棋。” 他指尖蝎印微闪,指向画面中那些最终被炼化的身影。
他目光落在凌清雪身上,那深邃疲惫的目光穿透了魔躯的狰狞,仿佛直视她灵魂深处那个被遗弃的雪地女婴:“你以为,‘弃婴’之劫是起点?错了。那是吾为摆脱既定轨迹,引入你这颗最强‘变量’所布的暗子之一。北溟受托将你引入道途,却不知吾意。他将你视作传承,吾将你视作打破轮回牢笼的‘钥匙’。”
“如今,剑已铸成。” 天机楼主朝她伸出了另一只手,掌心向上,姿态如同招引同道,“你体内冰火同源,魔魂初醒,位格超脱凡世桎梏。更难得挣脱了这万载轮回刻下的‘道薪烙印’。汝乃无量劫以来,最接近那‘破壁者’之人。与吾联手,毁了这铸就吾辈万世悲歌的‘天地熔炉’!”
星空死寂。唯有十二幕灭世惨景在巨大水镜中无声轮转,比万千神雷轰顶更撼动神魂!血脉、道途、挣扎、仇恨……过往一切信念在“万物为薪”的惊天真相前土崩瓦解!凌清雪僵立当场,魔化的左眼竖瞳剧烈震颤,倒映着水镜中同源的冰莲碎裂之影,右眼残留的冰蓝早已碎裂成空洞。天机楼主伸来的手,如同通向深渊的唯一蛛网,带着无尽的诱惑与……陷阱!
“联手?”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幽暗魔焰在体内疯狂冲突,几乎要将这新生的魔躯撕裂,“以你种蝎为印、操弄命盘的手段?以青霄十二度覆灭为垫脚石的谋算?!” 怒火在道心废墟上燃烧,左臂骨刺猛然暴涨三寸!
“愚昧!”天机楼主神色骤然转冷,按在龟甲棋枰上的手猛地一拂!水镜画面骤然变幻!焦点急速流转,穿透九洲星宇的幻影,直抵时空洪流深处某段被强行锚定的“历史残片”——
那是……归墟 !
并非想象中的死寂混沌!残片画面极其短暂,却震撼到极点:难以形容其巨大的、如同无数世界残骸堆积而成的暗红肉壁(归墟壁垒)在污浊海洋中搏动!壁垒表面虬结着亿万条流淌着脓液与星骸的巨大血管!就在壁垒的某处“节点”,一座由亿万枯骨与破碎星辰熔铸而成、散发着滔天恶念的漆黑十字星状塔楼(罪星塔)深深插入肉壁深处!塔尖,一枚由纯粹归墟湮灭之力凝聚的、不断脉动的巨大暗紫独眼缓缓转动,无情地俯视着下方奔流不息的时间长河!其眼瞳深处,赫然映照出整座天地熔炉运转的十二个核心节点——九洲赫然是其中之一!更如同……被锁链穿透琵琶骨、倒吊在屠宰场等待放血的牲畜!
“罪星监察!归墟之眼!” 天机楼主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寒意,“你我,不过是肉壁上挣扎的蠹虫!反抗?亦或是被榨干价值后成为壁上新的尸骸?选择在你。”
真正的冰山压得凌清雪窒息。恨与茫然、道与魔、生与死的界限都在这终极图景前彻底模糊。魔躯内那股源于太古魔龙的暴戾意志却在蠢蠢欲动,试图主宰一切。她死死盯着天机楼主伸出的手,指节捏得骨刺生疼。就在这时——
嗡!嗡!嗡!
整个龟甲棋枰猛然震动,十二枚暗沉如血的光点瞬间点亮,竟构成一个小小的、疯狂旋转的沙漏幻影!棋枰上,九洲某处对应的光影急速放大:一片黄沙漫天、死气弥漫的古老战场深处,一面掩埋在污血沼泽下的青铜古镜陡然爆碎!碎片激射,其中一枚沾染着星点金芒的碎片割裂空间,竟被瞬间牵引至这方星空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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