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洗目!"二郎神单膝跪地,染血的手指抠进河底泥沙,指甲断裂,混着血泥,"再不盲从!"河水突然翻涌,无数被抹去的名字浮出来——有被天规斩了的山鬼,有替凡人挡灾的狐仙,还有他母亲瑶姬,名字上还留着雷劈的焦痕,墨迹未干,却已泛黄如旧纸。"谁说母亲护子是罪?"他吼得喉管发裂,天河水官"刺啦"撕了罪簿,纸页纷飞如雪,河水倒着漫上九霄,"哗啦"冲垮了悬在半空的审判台,水声轰鸣,像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人间的韦阳跑得额头冒汗,热气蒸腾,衣襟黏在背上,他揣着最后几颗火莲种子,钻进个破庙——里头蜷着个戴枷锁的囚徒,正拿草棍在地上画太阳,草尖划过泥地,发出沙沙声,像春蚕啃叶。"给。"韦阳把种子塞进他手心,指尖触到对方粗糙的掌纹,"种在心里。"囚徒抬头,眼里亮得像有星星,呼吸微微发颤:"要是天庭再压......"
"你心里那道线。"韦阳蹲下来,指着他胸前被枷锁勒出的红印,指尖轻触,对方猛地一颤,"比南天门的戟还硬。"当夜,百城百姓举着灯涌上街头。
卖糖葫芦的老汉把灯芯扎成桃枝样,火苗跳跃,带着蜜糖焦香;放牛娃的灯身画着蹦跳的猴儿,蜡油滴在手上,烫出一个小泡;就连囚徒的灯上都写着"我愿守此约"——火光连成海,把九霄都照成了暖金色,热浪升腾,连云都变得柔软。
凌霄殿里,天命灯的焰苗晃得像风中残烛,光影在玉帝脸上跳动,忽明忽暗。
他盯着殿外的光海,龙袍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冰凉黏腻。
脚边不知何时爬来根藤蔓,嫩绿的,还沾着人间的泥,湿漉漉地蹭过他的靴面。
他伸手去扯,藤蔓却"唰"地缠住他手腕——不是疼,是暖的,像被谁轻轻攥了下,带着泥土的湿润与生机。
"原来......"他望着金榜上裂开的细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咸涩地滑进嘴角,"他们一直有选择,只是没人敢先划那一棒。"话音未落,"咔嚓"一声,金榜碎成漫天金箔,落进人间光海,变成了孩子们手里的糖纸,在风中翻飞,闪着七彩光。
方寸山的云海突然散了片。
菩提祖师站在崖边,风掀起他空荡荡的衣袖——腕间那道烙了千年的"护道印",不知何时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只余一点温热在皮肤上。
他望着天边的赤焰线,嘴角勾起点笑,像在看只终于啄破蛋壳的小凤凰,羽翼未丰,却已敢向天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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