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觉得自己有数万大军,而郝昭只有一千多士兵,又估计魏国的东边援军一时半会儿到不了,就进兵攻打郝昭。他架起云梯、冲车攻城。郝昭就用火箭射向云梯,云梯着火,上面的人都被烧死了。郝昭又用绳子拴着石磨去砸冲车,冲车被砸坏。诸葛亮又造了百尺高的井阑,用来向城中射箭,还用土块填护城河,想直接攀城。郝昭就在城里又筑了一道内墙。诸葛亮又挖地道,想从城里突出来,郝昭就在城里横向挖地道截断。双方日夜攻守对抗了二十多天,曹真派将军费耀等人来救援。皇帝把张合从方城召来,让他去攻打诸葛亮。皇帝亲自到河南城,摆酒为张合送行,问张合:“等将军赶到,诸葛亮会不会已经拿下陈仓了?”张合知道诸葛亮深入敌境,粮草供应困难,掰着指头算了算说:“等我赶到,诸葛亮估计已经撤走了。”张合日夜赶路,还没到,诸葛亮就因为粮草耗尽,撤军了。将军王双追击,诸葛亮回头把王双杀了。皇帝下诏赐给郝昭关内侯的爵位。
当初,公孙康去世,他的儿子公孙晃、公孙渊都还小,下属们就拥立他的弟弟公孙恭。公孙恭懦弱无能,治理不好国家,公孙渊长大后,就胁迫公孙恭,夺取了他的位置,还上书向朝廷说明情况。侍中刘晔说:“公孙氏从汉朝起就被任用,世代承袭官职,他们那地方,水路靠海,陆路依山,对外勾结胡人,地处偏远,很难控制。而且他们掌权时间久了,如果现在不除掉,以后肯定会有祸患。要是等他们怀有二心,拥兵自重了再去讨伐,就难办了。不如趁他刚掌权,内部有党羽也有仇人,出其不意,派兵压境,再悬赏招募,不用大动干戈就能平定。”皇帝没听他的,封公孙渊为扬烈将军、辽东太守。
吴王任命扬州牧吕范为大司马,还没来得及授印,吕范就去世了。当初,孙策让吕范掌管财务,那时候吴王孙权还年轻,私下里有什么需求,吕范总是向孙策汇报,不敢擅自答应,当时孙权还因此埋怨他。孙权当阳羡长的时候,有私自挪用财物的情况,孙策有时会核查,功曹周谷就替孙权在账本上做手脚,让他不被责备,孙权当时还挺高兴。等孙权掌权后,因为吕范忠诚,就非常信任他,而觉得周谷能在账本上作假欺骗,就不再任用他。
评论
这段史料浓缩了三国中后期魏、蜀、吴及周边势力的关键军政事件,展现了权力博弈中的战略决策、人性博弈与历史偶然性,其中诸多细节至今仍具启示意义。
军事博弈中的战略远见与危机应对
曹休兵败与贾逵救援的事件,堪称危机决策的经典案例。曹休作为曹魏宗室重臣,因急于立功而轻信周鲂伪降,孤军深入皖地,陷入吴军重围。贾逵的预判与行动则凸显了卓越军事家的素养:他精准识破吴军“集中兵力于皖、断夹石要道”的战略意图,在诸将犹豫之际,以“先人夺其心”的果断决策,昼夜兼程设疑兵逼退吴军,不仅解救曹休于绝境,更以兵粮接济稳定溃军。这一事件揭示了军事决策的核心原则——战机瞬息万变,迟疑则全局皆输,同时也打破了“私人恩怨凌驾于军国大事”的偏见,贾逵与曹休素来不和却能临危相救,展现了职业军人的底线操守。
反观曹休的结局,其“惭愤疽发而卒”的悲剧,折射出曹魏宗室将领的压力与局限。作为“千里驹”的曹休,在石亭之战中因骄傲轻敌导致惨败,虽获魏明帝“宗室不问”的宽宥,却无法承受自我期许与现实落差的精神打击。这种“惭愤而亡”的结局,既反映了古代将领对荣誉的极致重视,也暴露了曹魏宗室军事集团后期的脆弱性——依赖身份而非能力的权力结构,终将在残酷战争中暴露短板。
诸葛亮《后出师表》的战略困境与理想主义光芒
诸葛亮在曹休兵败后上书北伐(即《后出师表》),不仅是一篇军事檄文,更是一曲理想主义的悲歌。文中“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的核心主张,直击蜀汉政权的生存悖论——偏安一隅终将被曹魏蚕食,唯有主动出击方能争取生机。他以“坐而待亡,孰与伐之”的反问,驳斥了群臣的保守论调,展现出清醒的战略眼光。
诸葛亮列举的“六未解”,层层递进剖析北伐必要性:从高帝创业的艰险,到刘繇、王朗因保守丧地的教训;从曹操虽强仍屡陷危局的史实,到蜀汉精锐日渐凋零的现实危机。这些论证直指核心——蜀汉与曹魏的国力差距只会随时间扩大,北伐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无奈选择。尤其“丧赵云等七十馀将、千馀精锐”的痛陈,道尽人才凋零的紧迫感,为后世理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提供了具象注脚。
陈仓之战则印证了诸葛亮的困境与智慧。面对郝昭千馀人坚守的陈仓城,诸葛亮虽用尽云梯、冲车、井阑、地突等战术,却因“深入无谷”(粮草不足)被迫撤军,最终仅以斩杀追兵王双小胜收尾。这场战役凸显了蜀汉的致命短板——国力有限、后勤艰难,难以支撑长期攻坚,也为诸葛亮北伐的悲壮结局埋下伏笔。而郝昭以千余兵抵挡数万蜀军的战绩,成为“守城典范”,其“必死耳”的决绝与曹魏“科法严明”的制度保障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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