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号”的求救信号断断续续，每一次传输都伴随着强烈的法则波动。艾拉将信号源的三维坐标投射到主屏幕上，坐标周围的空间参数呈现出诡异的衰减趋势。
“那里的法则能量正在被快速吞噬，”艾拉的光轮旋转速度加快，“空间结构在坍塌，连基本的物理常数都在发生变化。如果‘流浪者号’的防护盾被突破，整艘船会直接分解成基本粒子。”
苏璃的紫色结晶突然剧烈震颤，结晶表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一艘布满伤痕的银白色船舰被困在黑色旋涡中，漩涡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触须，每根触须都在吸收周围的法则光芒。那是“流浪者号”，他们曾在空白之域的边缘见过这艘以探索未知法则为使命的船舰。
“触须上没有任何法则印记，”苏璃的声音带着紧张，“它们像法则的‘黑洞’，只会吸收，不会释放。”
林深将“启明号”的能量输出提升至最高，船身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在星环之间。黑色晶体与秩序核心的共鸣产生了特殊的能量场，让船舰能在法则紊乱的区域保持稳定。他盯着屏幕上不断缩小的距离参数，突然注意到一个异常点：“吞噬者的移动轨迹很奇怪，它在避开秩序之域的星环能量，只在空白之域的边缘活动。”
“就像在刻意挑选猎物。”艾拉调出五亿纪元前的历史数据，“记录显示，当年引发星环解体的‘例外法则’，也诞生在空白之域边缘。这里的法则体系本就不稳定，容易成为特殊存在的温床。”
当“启明号”抵达坐标点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直径超过百公里的黑色旋涡悬浮在虚空中，漩涡中心是不断收缩的空间奇点，周围漂浮着无数法则碎片——那是被吞噬后残留的“形态无常”与“空间跳跃”法则残骸。“流浪者号”的船身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漩涡吸附，船舰表面的防护盾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
“必须先切断吞噬者与‘流浪者号’的连接！”林深操控着“形态无常”模块，让船舰化作液态金属，从漩涡的缝隙中渗入。就在靠近“流浪者号”的瞬间，数十根黑色触须突然从漩涡中射出，直扑“启明号”。
“小心！它们会吸收法则能量！”苏璃立刻启动“共鸣寂静”模块，一道无形的声波屏障在船身前展开。触须接触屏障的瞬间，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这是它们第一次遇到无法吸收的能量形式。
“‘共鸣寂静’法则的本质是‘信息屏蔽’，不是能量输出，所以不会被吞噬。”苏璃的额头渗出细汗，“但我撑不了多久，屏障正在被它们解析。”
林深抓住这短暂的间隙，让液态船身凝聚成尖锐的锥形，精准地撞向连接“流浪者号”与漩涡的触须群。黑色晶体释放出秩序核心的能量，金色光芒沿着船身蔓延，在触须表面烙下星环符文——那些被吞噬者吸收的法则能量，竟在符文的刺激下产生了反噬。
“吼——”一声非物质的尖啸从漩涡中心传来，触须群如同被灼烧般缩回。“流浪者号”趁机启动备用引擎，船身挣脱了漩涡的束缚，却因能量耗尽而朝着“启明号”飘来。
“快接舷！”林深让两船的对接舱门对准，艾拉立刻派出维修机器人修复“流浪者号”的破损部位。当“流浪者号”的船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启明号”的驾驶舱时，他身上的法则记录仪还在疯狂报警。
“那是‘法则的负熵体’，”老者喝下苏璃递来的能量液，声音仍在发颤，“我们在空白之域的法则深渊里发现了它的胚胎，当时它还在吸收周围的混乱能量。可当我们试图用秩序法则净化它时，它突然觉醒，开始反向吞噬所有法则——无论是混沌的还是有序的。”
艾拉调出老者带来的胚胎数据，瞳孔骤然收缩：“这东西的基因序列里，有五亿纪元前‘例外法则’的碎片！它不是自然诞生的，是当年星环解体后，残留的法则能量在深渊里重组形成的‘复仇体’。”
旋涡中心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白是纯粹的黑色，瞳孔则由无数法则符文的残片构成。“它在学习，”苏璃的紫色结晶剧烈报警，“它吸收了‘形态无常’法则后，学会了变形；吞噬了‘空间跳跃’法则后，掌握了瞬移。现在它接触了秩序核心的能量，恐怕……”
话音未落，旋涡突然化作一张巨嘴，朝着秩序之域的方向移动。巨嘴边缘浮现出金色的星环纹路——它果然模仿了秩序法则的运行模式，用来突破星环的防御。
“它想吞噬秩序之域的核心恒星！”林深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一旦让它吸收了纯粹的秩序法则能量，就再也没有法则能克制它了。”
老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蓝色晶体，晶体内部封存着一段跳动的法则能量：“这是我们从胚胎周围采集的‘深渊本源’，它是唯一能让吞噬者产生排斥反应的物质。但需要有人把它注入漩涡中心，那意味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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