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星云的边缘,空间呈现出液态的质感——银白的时间光流与暗紫的空间裂隙像水墨般交融,在虚空中晕染出变幻莫测的图案。“共鸣者号”的星图正在疯狂跳动,同一颗恒星的坐标在一秒内出现了十三种不同的位置,艾拉的光轮则显示出更惊人的现象:这里的时空坐标会随观测者的意识变化而偏移。
“是‘时空融合域’。”艾拉调出古籍中残缺的记载,“这是时间与空间法则的交界地带,本应是宇宙的能量枢纽,却因两种法则长期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变成了混乱的时空迷宫。”她指向星云中最明亮的区域,那里的光流与裂隙正以极高的频率碰撞,“古籍说,枢纽的核心藏着‘时空花’,它的绽放能让时间与空间达成共生。”
苏璃的紫色结晶突然剧烈震颤,结晶表面浮现出破碎的画面:一朵巨大的花苞悬浮在星云中央,花瓣紧闭,外层包裹着时间与空间交织的硬壳。每当时间光流冲击花苞,硬壳就会增厚一分;当空间裂隙靠近,硬壳又会生出尖刺——它像一颗被恐惧包裹的心脏,用防御拒绝着外界的触碰。
“它在害怕融合。”共情使者的彩光渗入星云,捕捉到花苞微弱的意识波动,“第一朵时空花绽放时,曾因能量失控引发过巨大的时空风暴,这段记忆被刻进了所有后代的基因里。现在的它,宁愿永远封闭,也不愿再次引发灾难。”
林深将本源核心贴近舷窗,平衡之种的光芒与星云产生共鸣,那些混乱的时空图案开始出现短暂的规律:当时间光流与空间裂隙以“三比二”的频率交替流动时,周围的时空坐标会稳定零点三秒。“这是它们本能的平衡节奏。”林深操控星舰顺着这个节奏驶入星云,“我们要让时空花相信,融合可以是温和的。”
星舰穿过光流与裂隙交织的“时空回廊”时,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前一秒还是冰封的行星,下一秒就变成了燃烧的恒星;舰身左侧是千万年前的古老星舰残骸,右侧却悬浮着尚未诞生的星舰雏形。最危险的一次,他们差点撞进一个不断重复“星舰解体”画面的时空陷阱,幸亏藤蔓鸟群用羽翼编织出临时的时空屏障,才得以脱困。
“陷阱是时空花的自我保护机制。”苏璃的结晶解析出陷阱的能量来源,“它通过复制过去的灾难记忆,吓退靠近的外来者。但这些记忆都是碎片化的——它只记得风暴的破坏力,却忘了第一朵时空花绽放后,曾孕育出三个稳定的时空枢纽。”
林深突然想起时间褶皱带的永恒钟,他取出时间校准器,将平衡之种的能量注入其中。校准器投射出一段完整的记忆影像:第一朵时空花绽放时,确实引发了风暴,但风暴中心诞生了能稳定时空的“共生粒子”,这些粒子后来形成了连接不同星域的时空通道;而那场被铭记的灾难,只是因为某个种族强行抽取粒子导致的能量失衡。
“看,这才是完整的故事。”林深操控星舰将影像投射到花苞的硬壳上。当时空花“看到”共生粒子形成通道的画面时,硬壳上的尖刺开始收缩;当影像播放到灾难的真相——是人为破坏而非自然爆发时,硬壳的颜色逐渐变得透明。
花苞突然剧烈震动,周围的时空回廊开始重组,光流与裂隙不再碰撞,而是像琴弦般相互拨动,发出和谐的共鸣。林深意识到,这是时空花在回应他们的善意,他立刻放出从混沌苗圃带来的过渡生物:能在时空中穿梭的“银纹蝶”,它们翅膀上的秩序纹路能引导时间光流;能缝合空间裂隙的“紫绒虫”,它们吐出的丝线带着混沌能量。
银纹蝶与紫绒虫围绕花苞飞舞,银白的光流顺着蝶翅的纹路注入花苞,暗紫的丝线则在硬壳表面织成保护网。当最后一只银纹蝶停在花苞顶端时,硬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花瓣——内层是流淌着时间光流的银白,外层是镶嵌着空间星尘的暗紫,花瓣的交界处,闪烁着金红色的共生粒子。
时空花绽放的瞬间,整个星云安静下来。时间光流与空间裂隙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顺着花瓣的脉络开始循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双色旋涡。旋涡中心,无数共生粒子像萤火虫般飞出,落在星云的每个角落,原本混乱的时空坐标开始稳定,星图上跳动的坐标逐渐合并成一个清晰的光点——那是新的时空枢纽。
一位由共生粒子凝聚而成的枢纽使者出现了,它的身体能同时呈现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三种形态:“第一朵花的遗憾,是没能让后来者明白——融合不是征服,而是倾听。”使者指向漩涡中心,那里正在形成三个新的时空通道,“这三个通道,分别连接着法则织网的三大区域,每个通道都需要一位‘平衡守护者’。”
林深看着通道入口浮现出的符号,分别对应着记忆之壤、法则之树与时间褶皱带。他将从这三个地方带来的信物——记忆芯片、法则光丝、时间校准器——分别放入通道入口,通道瞬间亮起,稳定的时空航线在星图上延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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