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的卤香尚未散尽,陆炎(东皇太一)的身影已如一道撕裂虚空的帝卤惊雷,裹挟着量断勺与量断刀,直扑西天灵山方向。身后,只留下瑶池源头那潭重新恢复清澈、咕嘟冒着小泡的琥珀卤水,以及青玉台上那位头顶光秃(绿毛尽落)、脸颊带刮痕、裹着破烂帝袍、肩膀还在微微耸动的悲鸣三界至尊。
“滋…帝圣,玉帝老儿那‘漱口SPA’怕是能让他记到下个量劫!”量断勺的翡翠勺光在混沌气流中拖曳出流光,意念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就是不知道他新长出来的头发是黑的还是…绿的?”
“滋…帝…威…荡…然…心…障…深…种…”量断刀的禅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洞悉。
陆炎嘴角微扬,目光却穿透层层空间,锁定了大雷音寺深处那片被灰绿秽气笼罩的禅院。法旨虚影上,代表金蝉子的印记,灰绿光芒如同即将爆裂的毒气弹,刺目欲裂!印记中那口光洁的玄铁锅虚影,此刻表面正“噗噗噗”地疯狂冒出灰绿色的金属蘑菇,锅壁扭曲变形,散发出的不再是禅意平和,而是浓烈到化不开的绝望戾气!
“刷锅刷到锅生异形,金蝉秃驴这‘锅垢即心垢’的禅,怕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陆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勺子,准备好钢丝球和去污粉,今天这口锅…得下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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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大雷音后厨禅院·蘑菇成精劫**
昔日梵音袅袅、锅具光洁的禅院,此刻已沦为一片诡异的…**菌菇地狱**!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檀香卤韵,而是浓烈刺鼻的、混合了金属锈蚀、腐败植物以及沉渣霉败的怪异气味。地面不再是青玉铺就,而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粘稠、如同腐烂沼泽淤泥般的灰绿色菌毯!菌毯表面,无数大小不一、形态狰狞的灰绿色金属蘑菇破“泥”而出,疯狂滋长!
有的蘑菇伞盖如扭曲的齿轮,边缘闪烁着锋利的金属寒芒,不断滴落着腐蚀性的粘液。
有的蘑菇伞盖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从中喷吐着灰绿色的孢子烟雾,烟雾所及,连空气都变得粘滞沉重。
有的蘑菇甚至如同活物,细长的菌柄支撑着伞盖,在菌毯上缓慢移动,菌柄底部伸出无数灰绿色的金属根须,贪婪地扎入禅院的青玉墙壁、梁柱之中,所过之处,玉石发出“滋滋”的哀鸣,迅速被侵蚀、覆盖上同样的灰绿菌斑!
禅院中央,那方静卤思过台,连同上面那口曾光可鉴人的玄铁巨锅,此刻已完全被疯狂滋生的金属蘑菇所淹没!只能隐约看到扭曲变形的锅沿和几根顽强支棱出来的、长满蘑菇的锅柄。整口锅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不断膨胀变形的灰绿色金属肿瘤!
而金蝉子,正盘坐在距离这口“蘑菇肿瘤锅”约三丈远的菌毯边缘。
他身披的灰色围裙早已看不出本色,被厚厚的灰绿菌斑覆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灰绿色菌丝,如同戴了一张狰狞的菌类面具!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腮帮微鼓,显然还含着那枚沉渣丹),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身下的菌毯随着他的颤抖不断起伏、滋生出更多蘑菇!
他并非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无数细如发丝、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灰绿菌丝,如同坚韧的钢丝,从他身下的菌毯中钻出,死死缠绕住他的双腿、腰部、双臂,甚至有几根顽强的菌丝,正试图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往他嘴里钻!他体内残存的佛力与舌根下那颗沉渣丹释放的沉渣秽气、绝望怨念激烈冲突,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却也让他如同深陷泥沼,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闭着眼)感受着禅院和自己一步步被这沉渣催生的金属菌菇彻底吞噬!
“师…师兄!”降龙罗汉提着半桶被菌斑污染的“净水”,站在禅院唯一还算“干净”的门口(门框上也爬满了细小的蘑菇),急得满头大汗(汗珠滴落,立刻在菌毯上滋生出几个小蘑菇),“撑住啊!我…我去请佛祖!不…不行!佛祖正在给八宝功德池除霉,抽不开身!我去请观音菩萨…也不行!她的玉净瓶口长了一圈铁锈蘑菇,正用杨柳枝拼命刷呢!这…这可如何是好?!”
金蝉子没有回应,或者说无法回应。他全部的意志都在与体内外的沉渣秽气和疯狂滋生的菌丝对抗。他感觉自己的佛果,正如同那口被蘑菇淹没的玄铁锅,在绝望的侵蚀下扭曲变形,即将彻底崩坏!舌根下那颗沉渣丹的霉败道韵,如同跗骨之蛆,引动着外界的菌菇秽气,疯狂冲击着他枯寂的禅心。他甚至能“听”到那口被蘑菇覆盖的锅里,传来无数细微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怨毒低语:“沉滞…腐朽…同化…放弃吧…一起…长蘑菇…”
就在金蝉子意识即将被那沉沦的怨念彻底淹没,缠绕他的菌丝即将撬开他牙关的刹那——
“金蝉秃驴!你这锅都腌出蘑菇精了,还不舍得刷?留着炖小鸡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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