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有些惊讶。
当初即炼离开前，不是把蔡姐姐杀了么。
难道说……
“你是装死？”
这么久不见，蔡欣欣长高了不少，脸也变得更加成熟。
一袭轻薄的红色纱衣，与云瑶的款式相似。
眼波流转间，带着点不符合年纪的妩媚风情，显得有些轻浮。
蔡欣欣眼神阴冷。
“林小鹿，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林小鹿有些莫名其妙，“哦，其实不太重要。”
蔡欣欣是死是活，她其实不太在意。
林小鹿这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刺激到蔡欣欣。
她胸脯剧烈起伏，“不重要？我的死活在你眼里，自然没有轻重。”
“当初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娘亲也不会死。”
“林小鹿，你欠我一条命！”
蔡欣欣声嘶力竭。
林小鹿小脸瞬间黯淡下来。
就算奶娘当初再不好。
在最后，也确实为了保护她，付出了性命。
林小鹿嘟起唇，“我是欠奶娘的，我会每年都给奶娘烧好多的纸钱，让她在地下有好日子过。”
“但是我不欠你的。”
她仰起头，有些不高兴的揪着手指。
“若是要追究害死奶娘的人，你应该去找即炼那个大魔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
“说起来，你也是害死奶娘的凶手啊。”
“胡说！”蔡欣欣神情激动，“我娘明明是为了护着你，才会被即炼杀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林小鹿震惊地看着她。
不知蔡欣欣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若不是你与即炼联手，把人引到了林家，怎么会害死那么多人。”
不光是奶娘，林家其他的人，死得也很无辜。
想到林家那尸骸遍野的惨状，林小鹿气愤地瞪圆眼睛。
“即炼是大坏蛋，你就是比他小一点点的坏蛋。”
“你要是真的想为奶娘报仇，就下去赔罪好了，即炼我会去找他，为奶娘报仇的。”
林小鹿年纪虽然不大，噼里啪啦的一番话，却说得有理有据。
怼得蔡欣欣哑口无言。
也正巧戳中了蔡欣欣隐秘的痛处。
她眼中的犹疑瞬间消失。
在云瑶再次催促之时，果断启动阵法。
咔嚓——
法阵启动。
众人脚下出现繁复的阵法图纹。
一股浓郁的魔气，从逐渐裂开的地面，疯狂向上翻涌。
玉清宫的人，面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原地打坐，饕餮一般，贪婪的吸收这魔气。
沈琮他们这才察觉，原来玉清宫的弟子中，竟然有八成都在修习魔功。
只有几十个刚进门不久，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小弟子，没有行动。
表情即惊愕，又恐惧。
林小鹿视线扫过，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影一闪而过，隐藏入人群中。
她眨了眨眼。
是宁深么？
长得好像。
时间紧急，她没空多想，收回了视线。
警惕地盯着那些玉清宫的人。
只见原本受伤的人，身上的伤口，在魔气的滋养下，开始迅速愈合。
申长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与旁边的姜莱感慨。
“这哪里是什么名门正派呀，这简直就是个魔头窝啊。”
“那该怎么办？”裴寂蹙眉，“在里面怎么才能打破这阵法？”
沈琮已经检查过周围的阵法，闻言摇了摇头。
“这阵法，在内部，无法用蛮力打破。”
“除非在布置之时，就留着生门。”
只是就算真的有生门，云瑶他们，也绝不会告诉沈琮几人。
裴寂也明白这一点。
他拧眉向着四周看去。
周围的魔气越发浓厚，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逐渐有些看不清。
这种灰蒙蒙的感觉，裹挟着魔气的阴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裴寂皱眉，“若是出不去会怎么样？”
“难道这阵法，还能把咱们都绞杀了不成？”
“不会。”沈琮抬眼。
“待到魔气聚集到临界点，阵法会爆裂开。”
“阵法的能量，会击碎空间缝隙，把把众人传送出去。”
“传送出去？”姜莱一愣，“咱们会被传送到哪里呢？”
申长老捋着胡须，“若是老夫猜测的不错，应该会被传到魔族的领地。”
沈琮也赞同。
“这应该是云瑶给玉清宫的人留的底牌。”
也是给她自己，留的逃生之路。
“传送到魔族？”姜莱脸色有些难看，“云瑶她们这是明目张胆叛变了吗？”
“什么叛变？”裴寂笑了一声，已经明白了云瑶的打算，“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云瑶她们被魔气附体，跑到其他地方，无异于自寻死路。”
“只有去了魔族，才能如鱼得水。”
“玉清宫这么多人，就算遇到真正的魔兵，也会占据上风，不会有什么危险。”
“更何况……”裴寂想到最近在玉清宫，偶然发现的魔族副将，猜测道：“没准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玉清宫私下里，已经与魔族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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