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骑着他那匹威风凛凛的枣红马风影,马蹄声清脆地回荡在晨雾弥漫的山道上。这是他们离开上一个村落的第七天,清晨的露珠还挂在风影浓密的鬃毛上,在朝阳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再往前就是乐马山了,老伯说的那个神秘之地。"阿风轻轻拍了拍风影的脖颈,从行囊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这张地图是他用三壶好酒从一个游方道士那里换来的,上面标注着中原三十六座奇山的方位与传说。乐马山被用朱砂特别圈出,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其上有异兽,见则天下疫。"
风影打了个响鼻,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阿风俯身抚摸它的耳朵:"你也感觉到了吗?这座山确实不太一样。"他抬眼望向远处逐渐显现的山影——乐马山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盘踞在地平线上,山顶被一团奇特的紫云笼罩,即使在晴朗的早晨也不见消散。
随着距离拉近,阿风注意到山脚下的植被开始变得稀疏。本该是盛夏时节,这里的草木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黄。更奇怪的是,整座山安静得出奇,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只有风吹过干枯草叶发出的沙沙声。
"情况不对..."阿风翻身下马,蹲下身检查地面。泥土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他捻起一撮在指尖搓了搓,立刻皱起眉头——土里混杂着某种黑色粉末,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风影突然竖起耳朵,转向右侧的灌木丛。阿风立刻按住腰间的青铜剑柄。灌木剧烈晃动,一个佝偻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粗布衣衫破烂不堪,脸上布满可怖的黑色斑痕。
"快走!离开这里!"老者嘶哑地喊道,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恐惧,"它要醒了...封印要破了..."
阿风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您说的'它'是什么?"
老者剧烈咳嗽起来,黑色的血沫溅在阿风衣袖上。他死死抓住阿风的手腕:"我是...乐马山的守山人...周氏一族...守护封印三百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兽...要苏醒了..."
"?兽?"阿风心头一震,想起地图上的标注。他赶紧取出水囊递给老者,"您慢慢说,什么是?兽?"
老者喝了口水,气息稍微平稳:"形如汇...声如丹火...上古疫兽...每逢甲子年封印减弱..."他指向山顶那团紫云,"看那瘴气...它正在破坏最后的结界..."
突然,整座山震动起来,远处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老者脸色大变:"来不及了!年轻人,你若真有过人胆识,就上山找到祭坛...用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牌塞给阿风,"将玉牌...插入祭坛中央...能加固封印..."
阿风刚接过玉牌,老者就瘫软下去。他探了探鼻息,已经气绝身亡。风影不安地嘶鸣着,用头拱阿风的手臂,示意他快离开。
阿风将老者平放在地,对着尸体郑重地行了一礼。他抬头望向剧烈震动的乐马山,握紧了手中的玉牌:"风影,我们上山。"
通往山顶的小径崎岖难行,越往上走,空气中的硫磺味就越浓烈。阿风的喉咙开始灼痛,眼睛也被刺激得流泪不止。风影的状态更糟,它不断甩头喷鼻,步伐越来越慢。
"坚持住,伙计。"阿风心疼地拍拍爱马,从行囊取出两块布巾,浸湿后一块系在自己脸上,一块绑在风影的口鼻处。这稍微缓解了不适,但四周的景象却越来越骇人——树木扭曲变形,树皮上渗出黑色黏液;岩石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不时喷出缕缕紫烟。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响刺破天际,如同万千根烧红的铁针相互摩擦。阿风和风影同时痛苦地捂住耳朵。声音来自前方不远处的山坳,伴随着这可怕声响的,还有某种重物撞击地面的震动。
阿风示意风影留在原地,自己猫着腰向前摸去。拨开最后一片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那是一块圆形平台,显然就是老者所说的祭坛。但现在祭坛中央的石柱已经断裂,裂口处不断喷涌着紫色雾气。而在祭坛边缘,一个怪物正用身体撞击着残余的结界屏障。
它形如巨大的刺猬,但体表不是尖刺,而是无数蠕动的黑色触须。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利齿的巨口,每次张开都会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随着它的撞击,祭坛周围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这就是?兽..."阿风屏住呼吸。就在这时,?兽突然转向他的方向,尽管没有眼睛,阿风却感到一股充满恶意的"注视"。那怪物发出胜利般的尖啸,猛地朝他扑来!
阿风就地一滚,堪堪避开。?兽撞在他刚才藏身的岩石上,坚硬的石头竟像豆腐般被撕碎。阿风拔出青铜剑,剑身在紫雾中泛着微弱的青光。
"必须把玉牌插回祭坛..."阿风快速观察地形。祭坛距离他约二十步,但?兽就挡在中间。更糟的是,怪物身上的触须突然伸长,如同黑色闪电般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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