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去时,许雀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死死抓住陌尘的衣襟,把脸埋在对方胸前,直到双脚重新触到坚实的地面。
"可以睁眼了。"陌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许雀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随即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站在一座悬浮的山峰边缘,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远处几座同样悬浮的山峰上,琼楼玉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天空中不时有御剑飞行的人影掠过,留下一道道流光。
"这……这是哪?"许雀儿声音发颤,双腿发软。他从小在弄堂里长大,连高楼都没上过,更别说站在万丈高空之上了。
陌尘的手臂稳稳地环住他的腰:"玄天宗。"
"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啊!"许雀儿话没说完,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停在两人面前。剑上站着个穿青袍的年轻人,看到陌尘后明显一愣,随即恭敬行礼。
"执法长老?您回来了?"
许雀儿猛地转头看向陌尘,后者脸上已不见半分虚弱,白发无风自动,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这哪还是那个在他小破屋里安静煮粥的陌尘?
"嗯。"陌尘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离开多久了?"
"整整三年。"青年好奇地打量着许雀儿,"这位是……"
"我的人。"陌尘一句话堵住了所有问题,"不要声张我回来的消息。"
青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驾剑离去。许雀儿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执法长老?三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陌尘低头看他,眼中的冰冷稍稍融化:"想起来一些。我是玄天宗执法长老陌尘,负责维护三千世界的秩序。"他抬手轻抚许雀儿苍白的脸,"三年前执行任务时遭人暗算,流落到你的世界,失去了记忆。"
许雀儿拍开他的手,心脏狂跳:"所以现在你全都想起来了?那……那我对你来说……"他突然不敢问下去。
陌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牵起他的手:"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解释。"
许雀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间雅致的竹屋内。窗外是漫山遍野的桃花,微风拂过,落英缤纷。
"这是我的私人居所。"陌尘松开他,走到一张玉桌前倒了杯茶,"除了我没人能进来。"
许雀儿没接茶杯,而是死死盯着陌尘:"你一直在骗我?"
"没有。"陌尘放下茶杯,"记忆是慢慢恢复的,就在你照顾我的那几天……"
"哈!"许雀儿冷笑,"所以那些虚弱、吐血都是装的?就为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忙前忙后?"他的声音开始发抖,"还有那些话……什么'甘愿示弱',什么'动情'……都是你任务的一部分?"
陌尘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许雀儿抓起茶杯摔在地上,"你堂堂什么执法长老,玩弄一个小舞男很有趣是吗?"
"许雀儿!"陌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着我。"
许雀儿挣扎不开,只能愤怒地瞪着他。陌尘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深邃,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确实在执行任务。"陌尘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职责是收集各个世界因执念而产生的情念能量,防止它们扰乱世界平衡。"他松开许雀儿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但没人告诉我,收集情念的人,也会被情念感染。"
许雀儿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陌尘突然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这次不是伪装,许雀儿能看出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晃了一下。
"陌尘!"许雀儿慌忙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凉,"你怎么了?"
陌尘勉强笑了笑:"穿越世界的代价……比想象中大。"
许雀儿手忙脚乱地把他扶到榻上,这才注意到陌尘的白发比之前更加暗淡,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影。他忽然想起之前陌尘说过"能力反噬",原来那不是借口……
"你这个疯子!"许雀儿又急又气,"明明知道会受伤还带我穿越?"
陌尘虚弱地握住他的手:"值得。"
简单两个字让许雀儿鼻尖一酸。他扭过头去,硬邦邦地说:"少来这套。你们这些神仙人物,动不动就说什么值得不值得……"话虽如此,他还是小心地替陌尘擦去嘴角的血迹,"需要什么药?我去找。"
"不用。"陌尘闭了闭眼,"休息就好。"
许雀儿守在一旁,看着陌尘的呼吸逐渐平稳。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现在的陌尘与上海那个失忆的陌尘重叠在一起,又有些不同——更加遥远,更加……不真实。
许雀儿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陌尘的白发。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和他这个小舞男扯上关系?什么情念,什么任务,他一个字都不想信。可陌尘为他吐血是真的,带他逃离危险也是真的……
"偷摸我?"陌尘突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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