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尘光密钥撕开洗钱巨链的最后一环,九张狰狞的面孔在数据洪流中无所遁形;
林建奇追踪焊枪毒气的路径上,尘光吊坠突然与污染物共振嗡鸣;
郑雅萍在银行废墟的数据灰烬里,挖出了鲍玉佳指尖那微颤的生物电涟漪——
蜂后频率的回响,竟在千里之外的土地上长出了蠕动的癌巢。
上海,尘光密钥临时分析中心。
空气里悬浮着冰冷的电磁嗡鸣。巨幅光屏上,刚刚被“蜂后心跳”频率点亮的抹除数据残影——NK_OIL_XC_BlackA收款码、精确到毫秒的时间戳、银行终端物理地址——如同带血的链条,死死绞住了画面中央九张并列的照片。
鲍玉佳、曹荣荣、孙鹏飞、张帅帅、武京伟、危暐(VCD)、魏超、林奉超、付书云。
郑雅萍站在光幕前,指尖划过那串冰冷的收款方特征码,目光锐利如手术刀。“NK_OIL_XC… 黑金A,”她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服务器的低鸣,“内蒙古的原油指标,湖北的工程款,南昌的集资血汗…马文平、程俊杰、梁露的命,都流进了这个黑洞。” 光屏应声分割,清晰勾勒出这条黑色资金链的流向:曹荣荣利用社区卫生站采购虚开通道洗白首笔赃款;孙鹏飞在石家庄的皮包公司进行复杂的多层转账切割;张帅帅在新城场站油料股,利用军用油料结算系统的缝隙进行掩护;最终,由鲍玉佳在银行后台,用那套引以为傲的“蜂后爪牙”程序,精准抹除所有指向性痕迹,让黑钱如幽灵般注入危暐(VCD)控制的离岸“深井”。
“链条完整,铁证闭环,”郑雅萍转身,看向身后沉默的林建奇,他眉宇间带着连夜奔袭淮南的疲惫,但眼神沉静如渊,“收网!”
千里之外,淮南郊区,一处弥漫着劣质焊锡和金属锈蚀气味的作坊。
空气粘稠滚烫。林建奇和两名侦查员隐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墙阴影里,目光穿透弥漫的烟雾,锁定作坊深处那个壮硕的身影——武京伟。他正弓着腰,焊枪喷吐着刺目的蓝焰,灼烧着一个形状古怪的金属罐体。嘶嘶作响的焊点处,几缕肉眼可见的、带着诡异荧绿的烟雾逸散出来,与作坊里本就浑浊的空气混合,散发出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正是张家村癌变土壤样本中检测出的标志性挥发物!
林建奇的手无声地按住了腰间冰冷的配枪,指节绷紧。他想起马文平妻子撕心裂肺的哭诉,想起张家村那片死寂、流着脓血的焦土。就在这时,贴着他胸口衬衣口袋的尘光结晶吊坠,毫无征兆地透过布料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震动!紧接着,一股尖锐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高频嗡鸣在他颅腔内直接炸响!
嗡——!
林建奇猛地一晃,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扭曲!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吊坠的震动愈发急促、灼热,仿佛一颗被强行唤醒的愤怒心脏!而视野中,武京伟焊枪下逸散出的那股荧绿毒雾,在吊坠嗡鸣的瞬间,竟诡异地凝滞了一下,随即内部爆发出无数疯狂闪烁的、极其细微的幽蓝色光点,如同被激怒的蜂群!
“呃啊!”武京伟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手一抖,焊枪差点脱手。他惊疑不定地抬头四顾,布满油汗的脸上掠过一丝野兽般的警觉。
“行动!”林建奇强忍颅内的剧震和眩晕,从齿缝里挤出命令。不能再等了!吊坠的异变和毒雾的呼应,昭示着这里的污染与蜂后碎片的恐怖活性紧密相连!
破门声如同惊雷!侦查员如猎豹般扑入。武京伟反应极快,狂吼一声,竟将手中滚烫的焊枪当作武器,带着一溜致命的蓝焰和荧绿毒烟,狠狠砸向冲在最前的侦查员!车间内瞬间大乱,火星四溅,毒雾翻滚!林建奇瞳孔骤缩,拔枪的同时,身体已本能地侧扑,将那名侦查员猛地撞开!
嗤啦!灼热的焊枪头擦着林建奇的肩头飞过,作战服瞬间焦黑!剧痛和刺鼻的毒雾让他眼前发黑。混乱中,武京伟像一头蛮牛,撞开侧面的破窗,带着一身刺鼻的焊锡和毒气味道,消失在窗外杂乱的棚户区之中。
“追!”林建奇按住剧痛的肩膀,声音嘶哑。他低头,胸口的吊坠仍在持续发出低沉的嗡鸣和滚烫的悸动,像在警示,更像在追踪。
上海,尘光密钥中心,银行后台废墟意识图景。
绝对的幽暗被应急灯惨绿的轮廓切割。巨大的服务器机柜如同冰冷的墓碑森林。虚拟的鲍玉佳坐在终端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汗珠沿着太阳穴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键盘缝隙里。空气中弥漫着数据焚毁后的焦糊味和臭氧的辛辣。
郑雅萍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探针,借助尘光密钥的引导,冰冷地刺入这片由鲍玉佳恐惧构筑的记忆废墟。她的目标明确:找到那个毁灭性的按键瞬间,找到“蜂后”生物电干扰的原始烙印。
时间在数据流的回溯中粘稠流淌。无数被抹除的转账记录如同苍白的幽灵,在屏幕底层日志的瀑布流中一闪而逝。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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