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吧。”他背对着他们,声音不容置疑:“让南亚每一个首都都知道,新德里的灯,今晚亮着,而维杰·辛格,没有睡觉。”
办公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关上,辛格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紧紧锁定的,已不仅仅是尼泊尔,而是整个波涛暗涌的南亚棋盘。
某国,沿海安全屋,深夜。
陈少山站在一块巨大的触摸屏前,屏幕上分列着中东和非洲的详细地图,无数光点和线条在上面闪烁、流动。
他的副手,年轻但眼神锐利的秦风,正快速汇报:“…阿尔·萨义德教授家人的安全屋已安排妥当,我们的人间接提供了保护,萨菲亚记者的物理备份证据,通过‘信使’渠道正在转移,预计七十二小时后抵达贝鲁特的安全节点。”
陈少山微微点头,目光没有离开屏幕上一个代表非洲某反政府武装的闪烁红点:“‘狮心’那边呢?我们那位‘朋友’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吗?”
“吊起来了。”秦风操作屏幕,调出一系列加密通讯记录和模糊的战场照片,开口说道:“通过三个不同的中间人,我们‘泄露’了深瞳安保部队在卡莱镇屠杀的现场照片和部分财务往来证据!他们现在确信‘狮心’和深瞳完全绑死,并且手段残忍;我们提供的首批‘非序列化’轻武器和战术通讯设备已于昨夜经乍得湖流域的复杂通道送达,他们很兴奋,但…也很谨慎,怀疑我们的动机。”
“怀疑是正常的。”陈少山语气平淡道:“让他们去闹,去给‘狮心’和深瞳制造持续的麻烦,不需要他们赢,只需要他们让深瞳在那里无法安稳地吸血,下一个。”
屏幕切换至中东,焦点是拉希德王国。
“阿米尔王子那边的渠道打通了,他很害怕,但更不甘心,他通过极其隐秘的途径传来信息,暗示愿意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深瞳内部运营数据,以换取…‘未来的某种保证’,我们要回应吗?”
陈少山沉吟片刻:“回应,但只通过一次性的、最古老的死投方式,告诉他,我们不需要他立刻做什么,只需要他保持清醒,记住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任何数据传输,必须确保绝对安全。”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接通‘夜莺’。”这是伊丽莎白·肖博士起的临时代号。
几分钟后,一个经过多重加密和跳转的音频信号接了进来,声音带着明显的失真和电磁干扰杂音。
“夜莺?”陈少山开口。
“是我。”伊丽莎白·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但急切:“他们的‘潜影’计划比我想象的更快!他们已经在测试第三阶段的‘群体情绪诱导算法’,通过数据中心的基础频率辐射…这很疯狂!我必须…”
“肖博士,”陈少山冷静地打断她:“慢慢说,具体点,什么频率?测试范围?”
“…数据太大,太复杂,这个通道不安全,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在利用基础设施进行物理层面的影响测试,非洲和中东的两个点是重点试验区,我需要…我需要一个更安全的方式把我掌握的原始数据传给你们一部分。”
陈少山和秦风对视一眼,秦风快速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点了点头。
“我们会给你一个‘数字死信箱’的密钥和协议,只用一次,上传后立刻销毁,你能拿到多少?”陈少山问。
“不多…但足够证明他们超越了所有伦理和法律底线,联合国…或许能用上。”肖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急切。
“保护好自己,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陈少山说完,切断了通讯。
他看向秦风:“把肖博士提供的碎片,和她关于‘基础设施物理影响’的指控,通过我们的外交渠道,‘适当’地透露给莫斯科和布鲁塞尔那边‘对的人’。”
联合国大会会议厅,纽约。
俄罗斯代表瓦西里·伊万诺夫的声音通过同声传译耳机,高声斥责道:“…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系统性、有组织的数字掠夺!”
他厚重的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几乎是在咆哮:“一家公司,凭借其技术垄断和无限的资本,正在公然践踏国际法准则!从非洲的矿产到南亚的数据,他们的行为模式与十九世纪的殖民者完全一致,甚至更恶劣——他们用算法和虚假承诺作为武器,而不再是明火执仗的步枪!国际社会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给予最明确的回应!”
镜头扫过欧盟代表,法国的索菲·勒克莱尔女士,她语气更为克制,但措辞同样清晰:“欧盟对日益增多的、关于某些私营实体利用数字基础设施进行超越商业伦理甚至法律边界活动的报告,表示最深切的关切,我们坚信,数字时代的发展必须基于规则、透明和对基本人权的尊重,我们呼吁进行独立、透明的国际调查。”
中国代表李大使的发言道:“中方一贯反对任何形式的科技霸权和数字殖民主义,我们主张,各国,无论大小强弱,都拥有不可剥夺的发展权和对本国数据资源的主权;对于利用技术优势进行非法数据采集、操纵舆论、甚至干涉他国内政的行为,国际社会有责任采取共同行动,予以坚决抵制,并探讨制定具有约束力的国际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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