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颜站起身来,跟朱氏面对面,她太了解朱氏的为人,若想诬陷别人必定已做好局,只是不曾想,朱氏如今越来越蠢了,章府已丢了爵位,她还要这般兴风作浪。
既如此,她也不必再手软,“大伯母的话,我不懂,什么把戏?金玉和春樱是大伯父的姨娘,她们跑了,我有何法子?与我又有何干系?”
“你少装蒜了,她们本就是你派去外院书房伺候的,就算不是暗门子里出来的,跑到京城投靠的那家绣铺,是你的陪嫁铺子吧?章知颜,这府中其她人被你骗得团团转,我可不傻。”
“大伯母,章府过的是好日子,金玉和春樱为何要逃走,该不会是你暗中做了什么吧?横竖整个京城皆知,大伯母你是‘药夫人’。我觉着是你暗中下毒,谋害了她们,再诬陷她们,横竖,死无对证。”
“你血口喷人。”朱氏怒呵一声。
此时,大老爷走进来,他一早得知两位爱妾消失不见就派人出去找寻,最怀疑的就是朱氏,章府中,谁最痛恨春樱和金玉的存在,只有朱氏了。
“你尚在禁足之中,跑出来作甚?”大老爷对朱氏的态度并不好,从前不休朱氏,因为朱府是征西侯府,如今朱氏也丢了爵位,朱氏在他心中就更没地位,再者,从前的大老爷一直被朱氏压制着,早就厌烦这个女人了。
“老爷,如今侯府都败了,咱们不过寻常府邸,有什么禁足不禁足的?我跟二弟妹已和好如初了。”朱氏觉着如今不需要禁足,自己已再无资格参加任何高门勋贵府邸宴席。
方才朱氏跟章知颜的对话,大老爷在门外听了不少,冷笑一声道:“你把金玉和春樱弄去哪儿了?她俩绝不是贪财之人,若真是想逃走,纳妾宴之后,收了我送于她们的赏玩之物和银票,她们就可以逃,何必等到现在?”
听到大老爷还额外给了那两个侍妾银票,朱氏愈发恼怒,“你果然是被迷昏了头,老树开花,是吧?以前,我不让你纳妾,你忍着,如今一次纳两个,可显着你了。你的私房银子从哪儿来的?不锁进公库,也不交给我,居然送两个贱人?”
毫无预兆,大老爷突然抬手给了朱氏一个巴掌,“你就惜福吧,这些年大房全凭你一人做主,手上多少条人命,你心里清楚。如今征西侯府都没了,你还有脸耍威风?再兴风作浪就休了你这泼妇。”
朱氏受了刺激,立即对着大老爷拍打起来,“你打我呀,打死我得了,你个没良心的。”
管家闻讯赶来,让仆妇们拉开两位主子,实在是不成样子。
章知颜无语,不知他们为何选择在她院中闹腾。
不多时,章芸芝来了,“母亲,您要任性到何时?我就快出嫁了,您能不能消停几日?”
大老爷没有说什么,只带着一脸对朱氏的怨毒离开后院,他要亲自去找两位红颜知己。
朱氏一甩袖子也走了,一路骂骂咧咧,然后去老夫人院子里痛哭流涕,诉说自己辛苦掌家,结果还被夫君掌掴。
待穿堂彻底安静下来,章韵芝才郑重向章知颜致歉,“我母亲就是这个样子,横竖你也快搬走了,看在我面上,别跟她计较。”
“不会。你是你,她是她。”章知颜拍拍她的手,顺便拿过一张单子,“黄家倒是挺快的,把聘礼和单子都送来了,你瞧瞧?”
章韵芝眼眶微红,“这些日子多谢你替我操持,这份情,我记着。黄四公子说,他有差事,待黄家分家也能分到一份薄产,让我不要担心。我跟母亲不亲,跟二姐也不亲,若以后出嫁了,你要跟我走动。”
“当然好。”章知颜笑着安慰她,不过心中却有些可惜,因为二房搬出去之后,她就会想法子回江南再不回京城,再见面不知何时。
章韵芝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她去祖母院中。
金管事接到信儿就急匆匆来到章府,如今章府除了牌匾不在,其它的跟从前还是一样,府中仆妇们走路声音轻,待人接物极为有礼。
“奴婢见过主子。”金管事一进穿堂就请安。绿竹和绿茵双双退出去。
“金玉跟春樱不见了。我府上这位大伯母口口声声说她俩卷款而逃。”
金管事挑眉,“这绝不可能。她俩不会做这种事,就算卷款而逃也不可能挑这个时机,明明先前已跟我通过气,待章府卖了这老宅,搬迁另住,她们再找机会,还让我接应她们。”
“我就知道,大伯母诓我呢。”
金管事摇头,这位朱氏确实难缠又烦人。
“不过嘛,朱氏此人没了诰命夫人的身份,娘家征西侯府又倒了,倒是可以收拾她了。我知道她无甚做生意的头脑,唯一盈利的营生是放印子钱。”
金管事又挑眉,“这可是不合礼法的。”
“对,你在外边打探打探,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别含糊。”
“是,主子。”
“若真有外头的苦主被高利贷害得不胜其扰,就让他们告官。”章知颜又轻声道:“还有另外一事,朱氏名下曾有一个温泉庄子,是征西侯世子送给她的,但征西侯世子是宁王幕僚,兴许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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