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明知小孩子都是大人教的,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可不知道为什么,朵朵的眼神让我的心莫名发沉发闷。
现在,就连顾时序和苏雅欣都影响不到我什么了,可这孩子的一言一行,为什么会让我的心这么乱?
我来不及细想,顾时序就发话了,“妈,您以后别跟朵朵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这里不适合她,带她回去。”
顾时序的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
一旁的孙杰眼疾手快,把小丫头抱回了车上。
苏雅欣和王若芳暗暗对视了一眼,多少有点不甘心。
而顾时序的目光此刻却落在我身上,黑沉的眸子里透着我读不懂的复杂。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径直往法院里面走去。
沈老夫人早已经到了,坐在观看席。
见我过来,她亲切地将我拉到身边,很自信的道:“今天宴州亲自来替你打官司,陷害你母亲的人不会好过的。”
我顺着老夫人的目光望去,今天的沈宴州身穿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银色领带,流畅英挺的面容透着一抹肃杀和凌厉。
沈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去吧!有宴州在,什么都不用怕。”就这样,我缓缓走过去,坐在了原告席,沈宴州的身边。
顾时序则带着苏雅欣和王若芳坐在了我们对面。
我从没想过,我和顾时序第一次对簿公堂竟不是离婚,而是因为小三的家事。
依旧是顾氏的御用律师为王若芳辩护。
只不过,那个律师在看到我们这边的律师是沈宴州的时候,脸色明显不似开始那般自信了。
开庭后,我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律师界活阎王的风采。
他字句精准地剖开了对方律师的逻辑漏洞,明明是儒雅斯文的语气,却带着杀伐果断的气势。
对方节节败下阵来。
最终,法官敲下法槌,宣告我们这边胜诉。
我下意识地用余光望向身旁的沈宴州,他嘴角弧度未变,只是镜片下的眼角露出了一抹满意。
王若芳被判了三个月拘留,立即执行。
她被带走的时候,苏雅欣声泪俱下,像是想跟王若芳一起去了似的。
顾时序就这么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冷静点。我会想办法,相信我,嗯?”
耐心又温柔地轻哄,仿佛从我回忆中冒出了头。
我甚至忘了上一次顾时序这般跟我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
开庭结束后,沈老夫人本来说让我去沈家吃饭,让沈宴州也回去。
可沈宴州借口有事推辞了。
沈老夫人道:“昭昭,不然这样吧,你陪我去寺庙还愿,好不好?前几天,我特意为你母亲去寺庙祈福。现在,风波过去,说明菩萨显灵了。"
"好"。
我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现在的我,不需要去上班,只要维持每天小说的更新就行了,时间相对宽裕。
就这样,我跟沈老夫人上了西岩寺。
我们先去给菩萨上香还了愿,然后沈老夫人便说要去找大师打坐一会儿。
她对我道:“你们年轻人恐怕不喜欢这么枯燥的东西,这寺庙修建得很好,风景不错,你可以四处转一转。”
“嗯。"
我见她进了大师的房间,我便漫无目的地在寺庙里逛着。
可我没想到,寺庙里的小和尚竟然也很八卦。
八卦的内容竟还跟顾时序有关。
今日的开庭虽然是瞒着媒体的,但还是被很多媒体捕捉到了风声,开庭的结果也泄露出去了。
顾时序和苏雅欣就这么又上了热搜。
寺庙长廊里,两个十来岁的小和尚正凑在一起嘀咕。
和尚甲挠了挠头:“这顾总,不就是常来见师父的那位吗?他不是心里有个惦记的女人吗?”
和尚乙点头:“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发愿要吃斋念佛整整一千八百九十九天,说这样才能让她的病彻底好起来。我原以为,那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师兄,”和尚甲皱起眉,“情爱到底是什么?我以为该是一心一意的。可顾总为了那女人,又是潜心修佛,又是砸重金在国外建精神病院,每个月还特地飞过去看她。既然爱得这么深,怎么还会跟苏雅欣扯上关系?”
和尚乙叹口气:“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凡尘俗物。你看顾总这般厉害的人物,不也照样困在里头,抽离不出吗?”
"……"
我躲在长廊拐角,听得浑身冰凉,脊背阵阵发寒。
顾时序除了苏雅欣,竟还有别的女人?
小和尚说,他修佛是为了那个女人。
原来,当初他说要修佛,根本不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超度。
我们那个刚出生就失去生命的孩子,在他心中,竟然这样一文不值。
我指尖陷进掌心,拼命压着内心的震撼和悲哀。
纵然对顾时序早已没了半分期待,可我总得对自己这二十年的光阴有个交代。
有些事,必须弄清楚。
否则,就算离了婚,我这辈子都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被他玩弄于股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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