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嬷嬷听着这一条条匪夷所思的命令,饶是她见惯了后宅手段,此刻也忍不住眼皮直跳。
她不敢多问,只低声应道:“是,老奴记下了。”
秋萍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章燕婷似乎很满意秋萍脸上的恐惧和茫然。
“养好了,本夫人就把你,送给侯爷做通房!”
“轰——!”
秋萍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通房?送给侯爷?
这根本不是恩典,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是把她当成了泄愤和争宠的工具!
“不!夫人!不要!”秋萍“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夫人开恩!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贱,粗手笨脚,样貌丑陋,如何配得上伺候侯爷?求夫人饶了奴婢!奴婢只想一辈子好好伺候夫人,求求您了夫人!”
她一边哭求,一边用力磕头,砰砰作响,额头上瞬间就见了红。
“放肆!”章燕婷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她猛地一拍床沿。
“本夫人抬举你,是你的福分,是天大的恩典!你竟敢推三阻四?侯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能伺候他,是你这个贱婢几辈子修来的造化!你竟敢说不?”
“由不得你说不!我说你配,你就配!我说要送,你就得去!”
“夫人!夫人饶命啊!”秋萍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奴婢真的不行!求夫人另选他人吧!府里定有比奴婢更合适的姐妹,奴婢只求能安稳伺候夫人!”
五年……
只要再熬五年,我就能赎身出去了,我不能毁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她心底疯狂呐喊。
“另选他人?”章燕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这个低贱的婢女,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她!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章燕婷指着秋萍,声音因愤怒而变调,“庞嬷嬷!给我掌她的嘴,狠狠地打!打到她认清自己的本分,打到她明白为止!”
“是!”庞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主子的命令就是天。
她不敢迟疑,立刻上前一步,蒲扇般的手掌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秋萍的脸上。
秋萍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半边脸瞬间麻木,随即火辣辣的剧痛蔓延开来,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她痛呼出声,眼泪汹涌而出。
“啪!啪!啪!”
庞嬷嬷的手掌没有丝毫停顿,一下又一下,又快又狠。
“啊——!夫人饶命!”秋萍的惨叫声凄厉无比,她试图蜷缩起来护住自己,却被庞嬷嬷粗暴地揪住头发。
脸颊迅速肿胀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着泪水流下。
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打散了,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吵死了!”章燕婷坐在床上,冷眼看着秋萍被打得惨叫连连,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嫌恶地皱紧了眉头,“庞嬷嬷,堵上她的嘴!听着心烦!”
庞嬷嬷动作一顿,随即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秋萍腰间的汗巾子,团成一团,在秋萍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地塞进了她嘴里。
“唔——!唔唔——!”秋萍的惨叫瞬间变成了呜咽。
她明白了。
夫人不是在商量,不是在施舍,是在命令!
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唔…唔…”秋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地朝着章燕婷的方向点头,眼泪混合着血水糊了满脸,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她放弃了,认命了!
庞嬷嬷停下了手,看向章燕婷。
章燕婷看着秋萍,嘴角终于满意地勾起一丝弧度。看,这不就乖了吗?
她章燕婷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即使她现在落魄了,要捏死一个丫鬟,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哼,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章燕婷的声音恢复了慢条斯理,“本夫人一向待你最好,给你这泼天的富贵,你倒好,竟不知感恩?非逼得本夫人动家法。”
她挥挥手,仿佛刚才的暴虐只是一场游戏,“行了,庞嬷嬷,带她下去,给她上点药。这张脸…还得好好养着,别真打坏了,侯爷可是要看的。”
“是,夫人。”庞嬷嬷暗暗松了口气,将瘫软如泥的秋萍从地上架了起来。
秋萍浑身剧痛,双腿根本站不住,只能软绵绵地靠在庞嬷嬷身上。
庞嬷嬷半拖半抱地将秋萍架到门口,拉开房门。
门外,廊檐下阴影里,一个穿着章家护院服饰的年轻身影如同标枪般挺立着。
正是小影。
他一直守在门外,方才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和闷哼,如同钝刀般割着他的心。
此刻,看到庞嬷嬷架着浑身狼狈的秋萍出来,小影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
就在这时,意识模糊的秋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向小影。
不要!
秋萍心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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