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杳杳一把抹去了还未掉下来的眼泪,笑的比花还灿烂。
“没...没事,可能是...刚醒过来......有点没适应。”
陈情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点了点头。
顺势将自己桌前冲好的热美式推了过去。
“这次感觉怎么样?”陈情翻着书,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感觉...还可.....”时杳杳刚坐好,就正好看见陈情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话到嘴边换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不太好。”
“呵。”陈情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书,“没事多去北爱医院见见那个宋医生,有帮助的。”
他很平静的说道。
“陈情。”时杳杳摩挲着咖啡杯,轻轻唤了一声。
“嗯?”
“你现在......是活着对吧?”
空气安静了片刻。
“啪~”
陈情缓缓将书合上,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停留了片刻。窗外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他指尖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觉得呢?”语气平淡到让时杳杳心跳加快。
眼前的这个人有心跳、能呼吸、还会泡咖啡......物理学上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这个人真实的存在着。
但时杳杳抬起了头,迎上了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
咖啡杯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水蒸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出一小片模糊地带。
陈情似乎是懒得再逗她了,慵懒的往后一靠,“放心吧,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活人,我倒是曾经想给自己立个碑,关键是阎王爷不收啊。”
“他说我这种人活着为害人间,死了闹腾地府,那还不如为害人间呢。”
噗嗤——!
时杳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眶却悄悄红了。她低头搅动着咖啡,在杯沿留下一圈浅浅的痕迹。
“阎王爷还挺有眼光。”她小声嘟囔着,“知道放你回来继续祸害人间。”
陈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所以,与其纠结我是不是活人,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我新学的红烧排骨...”
时杳杳这才发现,他看的哪里是什么小说杂志,赫然是《徽菜大全》。
那四个大字出现的瞬间,时杳杳一切不适宜念头全都抛诸脑后了。
“红绡呢?叫她一起来吃吧。”时杳杳的声音带着点雀跃,打破了刚才那点微妙的凝滞。
“她啊……”他合上食谱,声音依旧平稳,“应该一会儿要出门吧。”
话音刚落,仿佛掐准了时间点。
一道高挑的身影,裹挟着春末微凉的空气,从香兰茶铺中施施然走了出来。
隔着一座小溪,时杳杳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香水的味道。
这女人,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
浓密卷发随意披散,一侧别在耳后,露出佩戴着幽光流苏耳坠的玉白耳朵。妆容精致,红唇饱满如熟透的浆果。
甚至那衬衫领口还微微敞开,那可是时杳杳从来都不敢的打扮。
最让时杳杳羡慕的,就是她那无可挑剔的身材,曼妙曲线在剪裁得体的风衣下若隐若现,每一步都带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韵律感。
她站在茶铺门口,漫不经心地整理衣领,阳光勾勒着她精心描绘的侧影,整个人如同一朵盛放的、极具目的性的深紫鸢尾。
“嚯……”时杳杳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眼睛都看直了,“这……这是要去约会啊?”
“为什么这么说?”陈情认真且严肃的眨了眨眼。
时杳杳懒得和这个直男解释,她突然来了巨大的兴致。
“要不要......”
“不要。”
不用开口,陈情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跟踪红绡?
那女人疯起来可不要命!
“哎呀,去嘛,去嘛!”时杳杳一把拽着陈情的袖口晃了晃,楚楚动人的样子惹人心软的很,“就远远地看一眼嘛!我保证不惹事!”
他忘了,时杳杳撒起娇来也不要命。
陈情的眼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几下,心脏怦怦直跳!
怎么拒绝?
他不知道。
因为即便拒绝,也从来没成功过,认命是唯一的解。
“行行行...知道了。”陈情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但只准远远跟着,被发现就说是碰巧路过。”
“没问题。”
说罢,时杳杳仰头一口饮尽了手中的咖啡,拽着他就往外跑。
“你慢点!”
“再慢,红绡都出古镇了!”
......
桐城,新华道。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穿梭在车流中,从远处看,前面那辆“意气风发”,后面那辆“鬼鬼祟祟”。
“有必要吗?”陈情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猫在副驾驶舱下面的那道身影。
“你不觉得很刺激吗?跟踪哎!”时杳杳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车窗,赶忙又缩了回去。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她。
“刺激?”陈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我只觉得血压有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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