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末日的清晨,世界安静的像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阳光稀薄却又倔强的穿透玻璃窗门,鞋子撒在地面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冷冽的银霜。
房间内的空气凝滞,带着末日后特有的腐朽与冰冷。
打开窗户时,窗框上还结了一层细密的冰晶。
含义顺着指尖爬上,冻进了心里。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脸上暖洋洋的。
在这样的末日,迎来这一抹阳光,给人类带来了生存的希望。
一切都准备就绪,苏郁安置好了凳子,让周肆坐到阳台上。
阳台上的阳光最好,最适合剪头发了。
他静坐在凳子上,脊背消瘦的近乎锋利肩胛骨在苍白皮肤下微微隆起,像两片未展的翅。
此刻他刚洗了头,湿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胸口。
苏郁捋了捋他的发,发质偏硬,穿过指尖时还有点扎手。
剪刀刀刃开合发出极轻的‘嚓’声,让周肆感觉不适,忍不住动了两下。
“别动。”她声音很低,带着温热的呼吸,撩过他耳后最敏感的那块肌肤。
他不再动弹喉结滚动了一下,垂在双膝上的手指节无声收紧,指背浮着淡色的筋。
他有点痒,又舍不得拒绝她的亲近。
苏郁的动作还挺快的,而且一看她的姿势便知道是老手。
很快就将后面的头发都修剪好了,接下来就是到前面调整形状了。
她指尖缝隙捏着他的头发,剪刀一下一下,锋利无比。
“你闭眼呀,睁着眼睛待会儿头发掉进去了怎么办?”
他的头发已经被剪短了些,露出了他整个五官。
他的眼睛瞳色极深,是那种浓郁到极致的墨黑,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桀骜冷漠,还有化不开的阴霾冷意,充满了厌世感。
依旧穿着那件黑色派克服阳光下,他的脖子几乎都透着冷白调,此刻他的眼尾上扬,就那般定定的望着苏郁,好似舍不得离开一眼。
“不想。”
他喜欢看她这幅全神贯注,为他整理的样子。
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小心警惕,满目专注,她的眼中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你要是不闭上,待会儿剪刀就戳你眼睛里了。”苏郁说着还真把剪刀靠近了周肆的眼睛。
威胁他赶紧闭上。
然而周肆连眼瞳都没有颤过一下,依旧那般直勾勾的望着她。
剪刀距离周肆也就只有两厘米的距离。
偏偏他根本就不为所动。
仿佛笃定了苏郁是绝对不会将刀子戳进他的眼睛里,也似乎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戳进眼里。
“疯子。”她暗骂了一声,接着为他修整前面的头发。
反倒是周肆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双臂一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苏郁手上动作一顿,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她刚才剪刀差点就戳他额头上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剪完头发后的周肆,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从一开始的阴沉大叔居然变成了个清爽的少年。
他看起来年龄最低也有23~24岁,他之所以看起来像个少年,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股独有的少年感。
客厅里传来毛杉月叫吃饭的声音。
毛杉月看到剪发过后的周肆差点都没认出来,这反差也太大了。
两人离去,并不知道,隔壁房间的窗帘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将他们刚才所有行为尽收眼底。
“辞哥你看什么呢?窗帘都不拉,有什么好看的?”好友刚进屋就看到沈偃辞站在窗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什么。”沈偃辞极冷淡转身。
好友坏小子,赶紧到他刚才待过的地方,一把掀开窗帘。
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对面邻居家的阳台,什么都看不见。
……
吃过早饭,周肆拎着张不凡就出去赚工分了,留下两个女人在家。
现在天气愈发的冷了,瞧着这个天气,未来温度肯定还会降到更低。
她必须得有所防备才行。
苏郁决定出去换点物资回来。
“你在家等我就行了。”
她有空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保密,不要让毛杉月发现了。
“好。”毛杉月巴不得待在房间里呢。
他们现在没有过多的衣物可以保暖,每次出去都感觉快被冻死了。
在房间里关着门窗,好歹还有床和被子可以帮她取暖。
苏郁刚开门出去,对面邻居家的门也正好打开。
开门的瞬间,她和对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苏郁承认自己再次被惊艳到了。
虽然昨天远远的瞥了一眼,全然不若今天看到的这般惊人。
这人生的好漂亮,他脸上挂着一抹雍容闲时的浅笑,此刻看见她开门,微微颔首应对,意态悠闲,如踏云而来,身姿轩昂,清雅出尘,若芝兰玉树,优雅华贵。
这都末世了,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人。
苏郁也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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