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雪容眼神平静,眼底唯有真诚,看不出一分算计。
谢照君也没说话,安静看着她,眼带审视。
她直白开口:“妾身知世子爷厌恶我,觉得我扰了你和姐姐一生一世一双人。”
束雪容仰着一张雪白的脸和谢照君对视:“往后妾身只会将世子爷当成哥哥,也不会和世子爷行夫妻之实,不让姐姐为难。”
在侯府里她无人能倚仗,老侯爷也早已去世,现在侯府的主人唯有谢照君,虽然还没有正式袭爵,但也很快要成为侯府的话事人。
他既然不喜欢她,但至少先留下个好印象,以后找机会和他提及出府一事也方便,更何况……她也确实对别家的男人不感兴趣。
话音一转,束雪容又叹了口气,面色愁苦:“但姐姐身子不好,妾身嫁进来是为什么……世子应当也明白。”
谢照君冷笑一声,冷峻面容上浮起讥讽:“所以?”
束雪容也不在意他的嘲讽:“所以往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会主动揽下,说我们未曾圆房之事都怪我一人。”
谢照君一愣,有些意外:“……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侯府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就连皇后难免都要过问几句开枝散叶的事情,束凌双身子弱,若束雪容这个媵妾找理由不愿侍寝,所有罪责都会压到她一人身上。
束雪容露出一抹惨笑:“到那时,妾身若被问责,还望世子爷宽宥。”
谢照君喉结动了一下,心底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最后,我想求世子爷……”束雪容垂眸,眼睫颤动,“能否在回门时稍稍给妾身些薄面?”
谢照君心底那点怜惜骤然消失,看向束雪容的眼神除了讽刺还有薄怒。
表面上是在恳求他,实则全是自私,若是他不愿和她演戏,她便也不配合他。
谢照君冷冷丢下一句:“守好你自己的本分,该做什么,我自然知道。”
束雪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演技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是利益互换,但和她配合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她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略显凄凉的院子。
……
另一边,束凌双躺回榻上喝了药,又咳嗽了好一阵。
侍女采苹递上刚泡好的茶水,为束凌双清口。
“夫人,那贱人天天出现在您面前,把您气坏了可如何是好?”
束凌双气性未消,抿了一口发苦的茶水,大骂道:“不知拿蜜饯过来?这茶水和药有什么分别?!”
“夫人息怒。”
侍女立刻动身去取蜜饯,心里腹诽着明明是束凌双自己要求泡的茶水。
见侍女唯唯诺诺地离开,束凌双眼底满是狠厉:“哼……如今我是正妻,有的是办法不让那贱人出现在面前,阿君也断然不会怀疑我。”
生一场病,或是意外落水,人死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似乎是已经想到了束雪容惨死后的样子,束凌双嚼着蜜饯,连腹中的疼痛都缓解许多。
突然,又一侍女从外进来躬身禀报:“夫人,侯夫人请的大夫来了。”
江氏还是对束凌双的身体放心不下,即便过门前已经有宫中太医看过,还是找了相熟的大夫来为她诊脉,就是想看看她究竟什么时候能为谢照君开枝散叶。
束凌双立刻露出端庄笑意,从榻上坐起。
诊完脉后,束凌双迫不及待道:“大夫,我何时才能同夫君圆房?”
大夫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夫人身子虽恢复了些,但还需继续调理数月,方能考虑有孕之事,若还未调理好就行房,到时极有可能一尸两命。夫人还是安心修养一阵,莫要动气,才会好得快些。”
束凌双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有束雪容这个眼中钉在,她如何不动气?!
大夫没有多留,嘱咐了侍女几句,又留下药方后,匆匆离开。
“这可怎么办?”束凌双有些慌神,面露焦急,“难不成真要让那贱人生下夫君的孩子?”
侍女采苹大胆道:“实在不行,到时去母留子……”
话音未落,她被束凌双一巴掌抽在脸上:“住嘴!阿君不会碰那个贱人!只有我才能诞下嫡长子!他,他……”
想起束雪容那张祸水一般的脸,束凌双眼底的坚定一点点变得迷惘。
“去!去打听一下他现在在哪?是不是在束雪容的院子里?!”
不敢再招惹自家主子的采苹忙不迭去打探:“是,夫人。”
没过多久,束凌双就收到了好消息。
“世子现在一个人在书房。”
“……好,好。”束凌双冷静下来,又咳了两声,从榻上起身,“拿些点心来,我去书房瞧瞧世子爷。”
……
束凌双进了书房,将食盒放到一旁,撒娇般赖在谢照君怀里:“夫君,我方才读诗经,看到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便想你了。”
谢照君原本冷冽的表情因她的到来略微松弛:“这才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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