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翟以晴已经兴奋地喊了一声“冲啊!”,两人便一起顺着光滑的滑梯快速滑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翟以晴欢快的尖叫声,身体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巨大的水花从四面八方溅起,将两人彻底淋成了落汤鸡。
曾锦诗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冰凉的水花打在脸上,带着夏日独有的清凉和刺激,瞬间冲散了她心中的烦闷。
她睁开眼,甩了甩头上的水珠,看到翟以晴正抹着脸上的水,笑得一脸灿烂,像个无忧无虑、肆意撒欢的孩子,那笑容极具感染力。
或许是这欢乐的气氛太过浓烈,或许是冰凉的水花冲垮了她心中的某些防线,曾锦诗那总是紧绷着的、如同刀削般的嘴角,也难得地微微上扬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容。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冰霜仿佛消融了一角,露出了些许生动鲜活的表情,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而难以接近。
沙滩的另一角,阳光更加炽烈,充满了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章靖轩和廖承俊正活力满满地约着沈逸凡,在沙滩上临时搭建的排球场上打沙滩排球。
三人都穿着色彩鲜艳的轻便运动装,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比赛进行得十分激烈,章靖轩高高跃起,一记漂亮的扣杀,将排球狠狠砸向对方场地;廖承俊则反应迅速,巧妙地将球垫起,传给队友;沈逸凡也不甘示弱,时而防守,时而进攻,身手敏捷。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他们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上,汗水顺着额头、脸颊滑落,滴在沙滩上,瞬间被滚烫的沙子吸收、蒸发。
清脆爽朗的笑声、充满力量的呐喊声和排球落地时发出的“砰砰”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激情。
他们尽情地在沙滩上奔跑、跳跃,挥洒着汗水,享受着运动带来的畅快淋漓和团队协作的乐趣,将所有的烦恼和杂念都抛在了脑后,此刻的心中,只剩下纯粹的快乐。
阳光刚漫过星屿的礁石时,付静的目光就已经锚定了谢酌。
此时谢酌正独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指尖夹着半根未燃尽的烟,海风吹动他黑色衬衫的袖口,周身像裹着一层化不开的薄雾,那是一种糅合了疏离与神秘的气场。
她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过裙摆,连开场白都在心里演练了三遍,才攥着发烫的衣角朝他走去。
“谢先生,今早的浪好像比昨天大些,您有去海边看过吗?”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甚至刻意弯起嘴角,想拉近距离。
谢酌抬眼时,瞳孔里映着远处的海平面,却没半分聚焦在她身上,只淡淡“嗯”了一声。
付静没敢停,又顺着话题聊起餐厅新换的咖啡豆,说自己尝着有点偏酸。
这次他沉默了几秒,才漫不经心地接了句“没太留意”,指尖的烟灰轻轻落在石桌上,碎成细小的白末。
付静还想再说点什么,谢酌却已经站起身,手插在裤袋里,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厨房:“我去看看食材准备,失陪。”
他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付静僵在原地,刚才刻意扬起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指尖的温度却一点点凉下去,连海风吹过都带着几分刺骨的尴尬。
她像个拙劣的演员,在无人欣赏的舞台上,演完了一场独角戏。
等到夕阳把海面染成融化的琥珀,粼粼波光漫进餐厅的落地窗时,星屿的傍晚才终于迎来了不一样的节奏。
胡德才推着小推车从后厨出来,车上摆着一个深棕色的木质信箱,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发亮,边角还刻着细碎的海浪纹,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他把信箱稳稳放在长桌中央,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叠卡片。
淡蓝色的卡纸,上面印着白色的星子图案,旁边摆着几支墨色钢笔,笔帽上还系着小小的棉绳。
“各位嘉宾,今晚开饭之前,咱们先来个温情环节,叫星屿心声。”
胡德才拿起信箱,声音里满是笑意,眼角的细纹都透着亲切,“不管是想感谢谁、想问谁点事儿,哪怕是有小吐槽没处说,都能写在卡片上投进信箱。待会儿我随机抽着念,绝对隐去名字,被‘喊话’的朋友愿意回应就说两句,不想说也没人勉强。”
他话音刚落,坐在桌边的几人就眼睛一亮,连刚才还略显沉闷的空气,都仿佛轻快了几分。
第一个被胡德才抽出来的卡片,刚念了半句就让餐厅炸开了锅。
他捏着卡片,憋得肩膀都在抖,好不容易才稳住声音:“某人打呼噜声音有点大!括号里还特别标注——‘来自一位痛苦的室友’!”
“噗——”
坐在对面的章靖轩率先笑出了声,手一拍桌子,指着身旁的廖承俊:“肯定是你!昨晚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雷声’震醒,睁眼一看,你睡得跟小猪似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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