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留下充足的自由活动时间,再穿插进行一对一的深度访谈。
像是为每个人推开一扇通往内心的门,试图在镜头前,挖掘出那些藏在笑容与沉默背后的真实想法。
楚南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走向了那间面向大海的玻璃书房。
推开门时,海风顺着窗缝溜进来,拂动了书架上悬着的蓝色风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她没有开灯,任由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柔软的米白色沙发里,她蜷缩着身体,膝上摊开一本关于植物图鉴的书,指尖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她要的从不是阅读的慰藉,而是这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无人打扰的时光,用来梳理心底那团被顾清北搅乱的思绪。
顾清北的存在,就像春日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浸润了她的生活。
他会在她看书时,悄悄为她披上薄毯;会在她被节目组的问题难住时,不动声色地递来一个解围的眼神;甚至会记得她不喜欢香菜,在早餐时提前帮她挑拣干净。
这份可靠与体贴,像温水煮茶,让她慢慢放下防备,可他看向她时,眼神里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又带着一丝让她心动的强势,像一把火,烧得她心慌。
五年被占据身体的经历,像一道刻在骨子里的伤疤,让她对“失控”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顾清北早已不止是好感,那份心动像藤蔓,悄悄缠绕住她的心脏,可过往的阴影让她不敢轻易迈出脚步。
她怕再次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只是镜花水月的幻象。
所以当镜头对准她,进行深度访谈时,楚南栀只是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神情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时间会检验一切,无论是真心,还是一时兴起,我不急。”
她的眼神清澈得像海面的晨光,没有丝毫犹豫,“我想要的从不是一时的热闹,而是能让我安心的、经得起时间打磨的安稳。”
话音落下时,窗外的海浪刚好拍在礁石上,发出一声绵长的回响,像是在为她的坚持做注脚。
当访谈的镜头对准顾清北时,他刚结束一组训练,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眼神瞬间褪去了平日的温和,变得锐利如鹰:“我来到这里,目标从未改变。”
他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却格外坚定,“耐心我有,但不会无限期等待。”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镜头,直直地望向那间玻璃书房的方向,传递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要的不是模糊的暧昧,而是楚南栀清晰的回应。
翟以晴则像只挣脱了笼子的快乐小鸟,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楚南栀的身影,等她从书房出来,便立刻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牢牢挽住她的胳膊。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楚南栀身边。
“南姐南姐,我跟你说,我昨晚梦到我们俩都变成美人鱼了!”
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眼睛里闪着光,“你的尾巴是淡蓝色的,我的是粉红色的,我们在海里和海豚比赛游泳,最后我赢了呢!”
她说得眉飞色舞,连眼角的泪痣都跟着跳动,那份喜欢纯粹得像透明的玻璃,不带一丝男女情爱的杂质,只有对楚南栀的崇拜与依赖。
在她眼里,楚南栀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姐姐。
会在她被谢酌的话噎到时,帮她解围;会在她想家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会认真听她讲那些幼稚的小想法。
她想成为像楚南栀一样的人,独立、温柔又强大,所以她只想紧紧跟着她,把自己的欢喜都讲给她听。
她的世界还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简单而美好,没有被成年人的复杂情感所困扰。
曾锦诗则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庭院深处的老槐树下,她铺了一张浅灰色的瑜伽垫,穿着素色的瑜伽服,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身体慢慢向后弯曲,动作舒缓而精准,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那份温暖似乎丝毫无法穿透她周身的气场。
她就像一株生长在雪山之巅的雪莲,美丽,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曾锦诗而言,这档恋爱综艺从不是寻找心动的舞台,而是一份需要投入时间和精力去完成的特殊工作。
她按时到场,配合拍摄,会在任务环节认真参与,也会在别人互动时礼貌微笑,可心底始终隔着一层清醒的距离。
她清楚地知道,镜头前的一切都将随着节目结束而落幕,没必要投入过多的情绪。
所以当访谈镜头对准她时,她刚结束一组瑜伽动作,坐在垫子上调整呼吸,回答简洁得近乎冷酷:“这一期的工作即将完成。”
记者追问她有什么感受时,她只是淡淡抬了抬眼,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完成任务的感觉。”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那份职业化的冷静,让试图挖掘情感素材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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