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这个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生命里，给他带来光和希望的女人，会像当年的顾家一样，掉进同一个卑劣的陷阱里。
程之韵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和恐惧，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她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文珏，我必须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决断。
“上百条人命，我不能不管。霍家是我们的盟友，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更何况……”
程之韵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危机与机遇！】
【触发紧急任务：【军营药乱】。】
【任务描述：抚远大营因药乱而陷入恐慌，请宿主立刻前往，解决士兵的“虚不受补”危机，平息军心，揭穿敌人阴谋，彻底巩固与抚远大营的合作关系。】
【任务奖励：积分点，【战场急救包】（内含高效止血粉、速效消炎片、医用缝合针线等）x1。】
【任务失败惩罚：扣除积分点，系统商城强制关闭。】
看着脑海里弹出的任务框，程之韵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失败惩罚如此严重，说明此行凶险。
但奖励也同样丰厚。
更重要的是，那个【战场急救包】，在这个时代，简直是神物！
“可是太危险了！”顾文珏依旧不肯松手。
“危险？”程之韵笑了，“从我决定要为顾家翻案，要跟仓部司的魏忠贤掰手腕开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尖上。现在，不过是把战场，从暗处搬到了明处而已。”
她挣开顾文珏的手，转身走向院子角落里那几块方方正正的肥皂。
她拿起一块，递到顾文珏面前。
“闻闻。”
顾文珏一愣，下意识地凑近闻了闻，一股混合着油脂和桂花的清香钻入鼻腔，冲淡了他心头的焦躁。
“这东西，叫肥皂。”程之韵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它能把人洗得干干净净，比任何澡豆都好用。伤兵营最怕的是什么？是伤口腐烂，是感染。如果每个士兵，每个军医，在处理伤口前后，都能用它把手洗干净，能救多少人？”
她顿了顿，又道：“这次去抚远大营，我不光是去救人，还是去做生意的。”
她转身，看向已经完全被她思路带跑的林颂宜和赵七。
“嫂嫂，小七，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做肥皂。用尽我们所有的猪油，发动村里的人，去镇上，去县里，收购一切能买到的油脂，有多少，做多少！”
“雷镖头。”她又转向雷豹，“我需要你和你的兄弟，帮我把做好的肥皂，以最快的速度，运到南境！”
“我程之韵，要让抚远大营的数万将士知道，我不仅能给他们救命的药，还能给他们带来干净和体面！”
“我要让那个躲在京城的魏忠贤看看，他处心积虑设下的死局，在我这里，只会变成我踏上青云路的第一块垫脚石！”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整个小院里的人，都被她身上那股睥睨一切的气势给镇住了。
顾文珏看着她，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他忽然明白，自己是拦不住她的。
这个女人，她的世界，从来就不该被困于这方小小的院落。
她的战场，在更远，更广阔的天地。
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他走到程之韵面前，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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