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一行人也只得在客栈休整。
金月华松了口气,昨夜吃了闭门羹,她再不敢轻易去触萧彻的霉头。
可那颗八卦和攀附的心却蠢蠢欲动。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沈长乐——昨天她可是成功进去了!
金月华重整妆容,堆起十二分虚假的关切笑容,敲开了沈长乐的房门。
沈长乐一见是她,心中厌烦至极,但碍于礼数,只得耐着性子接待。
金月华先是假意关心沈长乐昨晚“拜见长辈”是否顺利,话锋一转就开始旁敲侧击打听萧彻的喜好、行程,言语间满是崇拜和向往。
沈长乐听得直皱眉,只敷衍几句。
金月华见套不出什么,索性放出猛料,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沈妹妹,你可知道?昨夜萧五老爷那边……似乎还带了两个特别的人?一个女的被绑着手,畏畏缩缩,一个男的更是被塞进了箱子!啧啧,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沈长乐的表情。
沈长乐心中了然,这多半是萧彻那个与人私奔被抓回来的庶姐萧琴。
她虽然好奇,但深知这是萧家丑闻,更不想卷入其中,何况还是从金月华这等人嘴里听来的。
她实在厌烦了金月华这副打探隐私、妄图攀附的嘴脸,立刻蹙起秀眉,扶着额头,声音也虚弱了几分:“金姐姐见谅,我……我今日早起便觉身子不爽利,头昏脑涨,恐是昨日受了些寒,想歇息片刻。”
金月华见她油盐不进,还下了逐客令,心中暗恨,却也无奈,只得悻悻告辞。
可这雨天困在客栈,更助长了她的窥探欲,不时打发丫鬟以各种借口去偏院附近转悠。
金月华的频繁窥探,自然逃不过萧家侍卫的眼睛。
护卫首领萧武沉着脸将此事禀报给萧彻。
萧彻正临窗看雨,闻言俊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凝着一股冰冷的厌烦:“不知所谓的东西!”他捻着扳指,正思忖着如何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金家女一个难忘的教训。
就在这时,金月华那边“出事了”!
她的丫鬟春杏哭天抢地地跑到萧彻的院子外,扑通跪下,对着守门的侍卫哭喊道:“求求萧五老爷!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突然心口绞痛,喘不上气,眼看就要不行了!求萧五老爷开恩,救救我家小姐啊!”
萧彻在屋内听得真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冷笑。
装病?这拙劣的伎俩,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侍卫进来请示。
萧彻眼中寒光一闪:金氏装病,若他真见死不救,于她兄长金旭那个同科的情面上,似乎说不过去,容易落人口实。
也罢,既然她要病,那他就好好给她治一治!
他捏着鼻子,沉声道:“去请大夫。要快。”
春杏一听,连忙磕头,却又得寸进尺地哭求:“求萧五老爷开恩!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病得厉害,一直念着您的名讳……求您……求您亲自去看一眼吧!小姐见了您,说不定就好了!”
这显然是金月华交代好的台词。
“呵!”萧彻怒极反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幕,传遍了半个院子,自然也传到了竖起耳朵的金月华房中:
“念着我的名讳?金小姐这病,倒是得得稀奇!莫不是昨夜在走廊上受了穿堂风,吹迷了心窍?萧某不通岐黄,去了只怕更添晦气!大夫即刻就到,金小姐既然病重,还是安心静养,少想些有的没的为妙!萧某公务繁忙,就不去打扰金小姐静养了!”
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精准无比地扎在金月华的心尖上!
那“穿堂风”三个字,更是赤裸裸地讽刺她昨夜徘徊窥探!
金月华躺在被子里,听得浑身冰凉,羞愤欲死!
这才惶然明白,自己的小伎俩在萧彻眼中如同跳梁小丑,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彻底惹恼了他!
她既怕今日的丑态被沈长乐宣扬出去坏了名声,更怕从此被萧彻彻底厌弃,心中懊悔不迭,浑身都不得劲起来。
幸好,她兄长的师娘陆太太闻讯匆匆赶来了。
陆太太是明白人,一看金月华这阵仗和萧彻的态度,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暗恼这丫头不知轻重。
她一边安抚,一边亲自让客栈掌柜去请大夫,给金月华搭了个体面的台阶下。
金月华为了圆谎,挽回一点颜面,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病”下去。
大夫很快请来了。
萧彻虽厌恶金月华,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给陆太太看。
他施施然踱步到金月华所住院落的走廊上,正好遇见刚诊完脉出来的大夫和陆太太。
萧彻对着陆太太微微颔首致意,随即转向大夫,态度“关切”地询问:“大夫,金小姐病情如何?可有大碍?”
不等大夫回答,他又“体贴”地补充道:
“金小姐乃临安金氏嫡女,其兄长金旭金大人,是两榜进士,如今正在户部观政,前途无量。金家更是江南望族,家资颇丰。大夫尽管用心诊治,务求药到病除,不必顾虑药资昂贵。对了,听闻黄连最是明目清肝,对那‘心火旺盛’、‘思虑过甚’之症颇有奇效,不妨多开几剂。”他声音清朗,确保屋内装病的金月华能听得清清楚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