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毫无悬念,乐姜确实是江家的亲生女儿。
江汐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看着江爸江妈抱住激动落泪的乐姜,心里空落落的。
江祁站在她身边,无声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麻将似乎也明白了局势的变化,卧在白羡的脚边,将大头搁在她的拖鞋上,用这种方式默默地陪伴和安慰它认定的第一位小主人。
江明远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乐姜改回原名江姜,正式成为江家的一员。
为了让她尽快适应和融入,暂时安排她进江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实习,从基层开始,他会亲自带她一段时间。
而江汐,依旧是江家的女儿,地位不变,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但谁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家别墅的气氛微妙得像一根绷紧的弦。
麻将的行为也体现了这种微妙。
它对江姜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态度,不会凶她,但也不会主动亲近。
更多地待在白羡身边,或者跟在江祁身后。
当江姜试图小心翼翼地靠近白羡时,麻将有时会不动声色地挤到两人中间,或者用身体隔开一点距离,守护的意味明显。
它的忠诚,显然更多地偏向于共同生活更久的江汐和江祁。
江妈妈沉浸在找回亲生女儿的激动和愧疚中,对乐姜嘘寒问暖,恨不得把这二十年的缺失一下子补回来。
但看向江汐时,眼神又充满了不舍和怜爱,整个人处于一种既高兴又难过、既想弥补亲女又怕伤害养女的分裂状态。
江父江明远则更理性一些,努力维持着家庭的平衡,对两个女儿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但眉宇间的困扰显而易见。
乐姜,或者说现在该叫江姜了,她乖巧懂事,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努力适应着这个对她来说奢华得像梦境一样的新家。
她能感受到江汐的复杂情绪和麻将的疏离,这让她更加谨慎,言行举止都带着一种试探和讨好,看得人有些心酸。
白羡也渐渐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
她知道,这是任务的一部分,也是原主人生必须面对的坎。
她调整心态,对待亲生父母乐家夫妇态度缓和了不少,不再是最初的抗拒和怨怼。
她主动联系他们,经济上给予充足支持,给他们换了房子,请了保姆照顾起居,日常补品和关心电话不断。
乐家夫妇本就觉得亏欠她良多,见她如此懂事体贴,更是心怀感激,相处倒也慢慢变得融洽自然起来。
这份血缘亲情,虽然迟了二十年,但终究是连着的。。
而对江爸江妈,她依旧撒娇卖乖,努力维系着感情,只是心底深处明白,终究是不一样了。
那份宠爱里,或多或少掺杂了补偿和愧疚。
唯独对江祁,她的心态和行为,却朝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向滑去。
原主残留的对兄长的依赖感,加上白羡本人对碎片的天然吸引,如果他是的话,
使得她非但没有因为身份转变而疏远江祁,反而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抱紧这条“大腿”。
她清楚,想在江家待的舒服,想顺利地完成任务,这位冷面哥哥的态度和庇护至关重要。
而且……万一他真的是碎片本体呢?
接近他,观察他是必然选择。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没了血缘那层束缚,又或许是“抱大腿”策略,
她对江祁越发依赖,撒娇的频率和程度,甚至有些逾越了以往兄妹间的界限。
有几个晚上,江汐洗完澡,抱着柔软的枕头,穿着睡衣,赤着脚悄悄溜达到江祁的房门口。
他的房门通常只是虚掩着。
她会探进半个脑袋,眼睛因为刚哭过显得红红的,像只兔子。
“哥……”
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巴巴的颤音,“我能和你聊会儿吗?就一会儿……”
她眨着眼睛,看起来无助又依赖。
江祁通常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或者拿着毛巾擦头发,或者坐在沙发上查看邮件。
他抬眸看她,灯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更深邃了。
他会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纵容?
“多大了还怕黑?”“做噩梦了?”他有时候会这样问,听起来像是嫌弃,但并没有真的赶她走。
“才不是怕黑!”江汐挤进门,一屁股坐在他床上,
抱着枕头,把下巴搁在上面,“我就是……心里难受,睡不着。”
她会小声嘟囔,“感觉……一切都变了。”
听到动静,原本在自己狗窝休息的麻将也跟了进来,安静地趴在江祁房间的地毯上,守着两人。
江祁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顿他会看着她,沉默片刻,然后说出和之前类似的话,但这次语气似乎有些不同:
“你永远是江家的女儿,没人能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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