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京师,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掩映于槐影中的白玉堂,门庭若市,车来人往。
婉儿整日忙于接待病患,虽忙碌,却也舒心。
不知不觉,她穿越到大悦王朝已过去了三月。
在经历过“金器失窃案”、“军饷弊案”、“镇国金佛案”等朝廷大案之后,婉儿可谓声名远播,名噪一时。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谈论的话题无不与她有关。
京师乃至各地州府的人们,即使不为看病,也要到白玉堂走一遭,只为一睹婉儿芳容,颇有些像现在人们打卡网红的劲头。
如此一来,白玉堂的铺面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有鉴于此,婉儿做出了一个决定:找个宽敞铺面,将白玉堂搬过去。
近几天,她和周慎行、武断等人没少在京师各处寻觅,却总也找不到合适之地。
听风吟听说后,也在帮她四处打听寻觅。
这一日,婉儿正在后厅坐诊时,忽听寺儿在院里高声吆喝:“小姐,听大人派人送帖子来啦。”
婉儿正在给病人把脉,听到寺儿喊,头也没回,仍专注于病人的脉象。
寺儿手拿帖子,站在门口等候。
这是婉儿给众人定下的规矩:在她诊病时,任何人不得打扰她。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婉儿才诊完病,将病人送出了诊室。
“拿来吧!”她向站在诊室门口傻笑的寺儿伸出手,嗔责道:“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给你说多少次了,就是改不掉大呼小叫的毛病!”
周慎行和武断在一旁看着寺儿,只一个劲儿的偷笑。
寺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帖子交到婉儿手中:“小姐,听说铺子找到啦。”
“哦?”婉儿忙拆开帖子看,面上渐露微笑:“嘿嘿,还真让他找到了,约的巳时在贡院对面的连升客栈面谈。”
周慎行忙接过帖子和武断一起看,二人边看边议论。
“嘿!还是听大人路子广,连升客栈那铺面好。”
“是啊,那地方大,只是奇怪那掌柜,怎么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了呢?”
……
巳时,婉儿带周慎行和武断来到连升客栈赴约。
听风吟早等在门口,见婉儿正下马车,便上前去搀。
他一边搀她,一边低声对她说道:“你瞧对面。”
说着,他指向贡院方向。
经他一提醒,婉儿方才注意到贡院门前确实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少说也有三、四百。
“看来科场出事了。”听风吟默然。
“你想管?”婉儿的目光从贡院移向听风吟,“我可不想再管这些闲事了。”
“只怕……”听风吟稍顿了一下,“皇上想让你管。”
“……”
稍愣了一下,婉儿对周慎行道:“兄长和武大哥先到连升客栈,我和听大人去去就来。”
说着,她朝听风吟递了个眼色。
听风吟会意,笑着和她来到贡院门口,混在人群里想瞧个究竟。
只见那些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秀才们,此刻情绪激愤,个个面红耳赤。
他们将偌大的贡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喧哗声、谩骂声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引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此情此景,不禁让婉儿想起了前世的“某考”,当然“某考”是高度公平的,不像这古代的科考,总会存在一些让“沽名钓誉”者有机可乘的漏洞。
且听学子们的陈词:
“舞弊!绝对是科场舞弊!”
“张兄才高八斗,怎会名落孙山?而那姓李的,平日里作的狗屁文章,竟高中桂榜,天理何在?”
“请主考大人出来给个说法,否则我等今日便不走了!”
“对!不走了!朝廷开科取士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岂能让阿猫阿狗借机钓取功名?”
石块砸在贡院紧闭的大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维持秩序的兵丁们组成人墙,额头冒汗,勉力阻挡着越来越激动的人群,形势一触即发。
消息很快便传入紫宸殿。
天保帝看着京兆尹紧急递上的奏报,眉头紧锁。
太后刚刚倒台,朝局初定,最需要的便是稳定。
科举取士乃国朝抡才大典,关乎无数寒门士子的前途和朝廷的声誉,若处理不当,引发大规模骚乱,后果不堪设想。
他放下奏报,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片刻,沉声道:“高俭。”
“奴才在。”御前大太监立刻躬身应道。
“传周婉儿与听风吟速来见朕,要快,从侧门进来,勿要声张。”
“是。”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周婉儿与听风吟便已悄然立于殿内。
皇帝言简意赅,意思却再分明不过。
“……此事不宜大张旗鼓查办,恐更激化士子情绪,亦恐打草惊蛇,你二人,一明一暗。”
稍想了想,他又吩咐道:“听风吟,自今日起,朕封你为北镇抚司正使,食五品俸禄,以协理京畿治安之名,前去弹压场面,稳定人心,并将本次秋闱所有中举试卷与落榜试卷收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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