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英等人见她自亮守宫砂,倒也感意料之外,一同凑近细瞧。要知守宫砂也可假冒,假的一擦便无。正当五人凑拢时,蓦地一声爆响,从白莲花手中四散飞出无数飞弹、芒针。
五人虽未事先预料,但俱是绝顶高手,立时闪身腾挪,虽或多或少中了几枚芒针,立运内功将毒逼出。
白莲花才奔出十来步,已为屠一刀拦身,后面尉迟竟无、孽、盖二侍卫跟着追至。屠一刀一时没瞧见其妻仇英,问道:“老婆子,你死了吗?”却见仇英从雪地里窜了起来,说道:“老婆子我要是死了,你好另觅佳偶是不是?老头子都还没死,老婆子绝不先死。”
屠一刀朝白莲花白须轩举,眼冒火光,道:“小娃娃,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白莲花嘻皮笑道:“龙王与朱雀王夫唱妇随、伉俪情深、鸾凤和鸣,早在我教传为美谈。”她说出这话,本拟屠、仇二一高兴,便不过于为难,哪知仇英“呸”的一声,道:“谁跟他伉俪情深?我早巴不得老东西早些死了,我好另择佳婿。”屠一刀也道:“哼,你见面就吵个不休,老夫连一刻也不想见你,娶妻若此,呜呼哀哉!”
白莲花暗自好笑:“这二人明明恩爱,却又如此斗嘴,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
又听孽如是道:“二位会王不要斗嘴了,奉圣教主谕令,圣姬如不就范,就地正法!”
屠一刀道:“小小宫卫,竟命令起本王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孽如是道:“属下身携圣教主令箭,自应坐镇指挥,难道龙王敢抗令不遵?”
屠一刀闻言有气,却也不得不遵令而行,其余人等闻令立即剑拔弩张,蓄势欲动。
少冲见白莲花身陷危机,当即现身挡于其前,说道:“尔等不去阻止徐鸿儒造反,在这里为难圣姬作甚?”
尉迟竟无指着少冲道:“你终于肯现身了。有人告圣姬与男子厮混,果是真的。圣姬现下还有何话说?”
白莲花道:“本座此次奉教主之命采办祭品,途中遭名门正派追截袭击,死了一名剑婢,多亏这位少侠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便让他做我护卫。后来查知徐鸿儒密谋造反,这位少侠可作人证,本座要带他同回闻香宫向教主上报。这如何成了与男子厮混?诸位不信,可以去问萧遥,此人是萧遥召来的。”
尉迟竟无道:“那你为何暗器伤人,不让我等验砂?”
白莲花道:“尔等来得突兀,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徐鸿儒的人?借验砂为名,抓人杀了灭口,正是徐贼的伎俩。”
尉迟竟无道:“你口口声声说徐鸿儒图谋造反,可有凭据?”
白莲花冷笑道:“尉迟大人判案如神,铁面无私,将凭据交由你本来甚好,但假若你已被徐鸿儒收买,那本座就白辛苦这一趟了。徐鸿儒乃跳梁小丑,早晚事败。尔等假传谕令,伤了本座,难道不怕教主怪罪?”
尉迟竟无听了竟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这次下山抓捕圣姬,虽非教主授命,却也是右护法陆鸿渐飞鸽报讯,教主夫人花仙娘下的懿旨。教主久不理事,教众早已视陆、花二人之令为教主之令,未顾及圣姬乃教主亲戚,倘若事因误会,教主到时怪罪下来,谁来承担?
孽如是道:“圣教主也说了,咱们尽可能不伤圣姬性命,也要拿她回宫,这叫少冲的小子极可能是五宗十三派派来的奸细,定要格杀勿论。”话音一落,当先攻向少冲。
孽如是手中兵刃横过来似月牙铲,竖着是剑,一兵两用,可以近身攻击。又兼身法诡异,忽高忽低,出招难测难料,少冲左支右绌,一时倒难应付。
白莲花怕少冲有失,施展拳脚工夫在二人战圈中穿插,趁机攻击孽如是。四剑婢为保护白莲花,也跟着冲上。哥舒谟见同袍吃亏,也挥银蛇矛加入战团。
雪地里顿时飞花溅玉,杀声震动山谷。屠一刀在旁掠阵,抚须问仇英道:“老婆子,你瞧见了么?”仇英道:“冰魄银弹倒是不假,圣姬的拳脚工夫我却没见过。”屠一刀道:“谁叫你瞧圣姬的工夫?你瞧瞧那小子,掌法看似毫无章法,却浑厚有力,孽、盖二人路数若为其所窥破,根本不是对手。好在圣姬添乱,那小子不免有所掣肘,未能尽展所长。”
仇英心下以为然,口上却道:“那小子年纪轻轻,功力哪有那么深厚?依老婆子看他不是发挥不出,而是根本功力有限。”
说话间少冲为白莲花硬挡了哥舒谟一掌,顺势推开白莲花道:“黛妹快走,此处有我足可应付。”说话声中双掌齐出,在二侍卫身上各盖了一掌。二侍卫跌入雪堆,好一会儿没爬起身来。
屠一刀轻笑道:“看来老夫没有说错吧。”仇英无话可说,却也不服。
尉迟竟无吃惊不小,转眼瞧向屠、仇二人道:“二位法王神功盖世,看来非二位出手不可了。”
屠一刀道:“老夫有个原则,从不向后生晚辈先动手。老夫年纪大他许多,不可欺负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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