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冲断然道:“不行,要走一起走。”心想徐鸿儒这妖人不思悔改,还要胁迫黛妹,大概是想找到迷宫地道的入口逃命。
荷珠道:“公子有此心,奴婢也代小姐高兴。奴婢这就带公子去见小姐,劝她同你一起离开。”她领着少冲悄悄从耳门进入芙蓉紫府。
忽听屋瓦轻响,周围人影晃动,四方都有高手埋伏。忙伏低藏起,借月光瞧去,东面屋脊上一人手持鬼头杖,探头探脑,正是头陀跛李;南面照壁上立着一人,手中金刀光茫慑人;西面望楼上人头攒动,为数不少,北面山坡上也有数人,虽未见着玉支,恐怕他不在西面也在北面。
少冲暗叫侥幸,要不是荷珠引路,只怕已中了徐鸿儒一伙的埋伏。若在往日倒是不怕,眼下却不能硬拼了。
走进内室,早听见濯清的声音道:“徐鸿儒事败,白莲教大势已去,咱们也该想退路了。”美黛子道:“虽说徐鸿儒有把柄在咱们手上,但怕他狗急跳墙,要拼个鱼死网破,此时与他翻脸,于咱们不利。我只希望荷珠能见到少冲君,将我的话带到。”
濯清埋怨道:“小姐还想着他呢,要不是他多番阻挠,咱们也不会功败垂成,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老爷会怎么处罚您呢……”说话间荷珠已带着少冲进屋,濯清顿时住了口,和荷珠识趣地离开了。
美黛子见了少冲,又惊又喜,几步扑入他怀中,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抚看,双眼秋波欲滴,说道:“少冲君,你终于来啦!可还好么?”
少冲软玉在怀,抚着她的秀发和面庞,怜道:“我好着呢。你呢?”
美黛子这才想到自己面容可憎,低头以手遮掩,目光更不敢与少冲相对。口上道:“徐鸿儒这厮不可信,哎,或许根本就没有解药,我要是治不好,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少冲拿开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双眼说道:“当然不是,我听说:‘士为知己者死,不以色也’,之前你一直戴着面具,我何曾见过你的长相,知道你的真容,也才是几天前的事。也许是你的笛声,撩动了我心中那根琴弦,再加上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知道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不管你长成什么模样,妍媸美丑,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不变的黛妹。”
虽然同样的话少冲白天说过,美黛子还是如觉吃了蜜糖一般甜,说道:“可是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你难道不生气么?”
少冲对着她一笑道:“我当然生气,但一想到你并没有真正害过我,还多次舍命救我,或许你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就不那么生气了。”
美黛子露出感动的笑容,牵着少冲的手将他带到里屋。后面是美黛子的香闺,屋中摆设更十分精致,桌上水晶壶,床上玉簟枕,四周玻璃屏,处处都光莹整洁,令人目眩神驰。本来圣姬香闺严禁男子进入,如今白莲教即将被攻破,也没人查究,少冲算是第一个进来的男子。
美黛子拉着少冲在榻上坐下,让他双手环着自己,躺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道:“我还以为你与陆护法、众仙人逃下了山去,不管不顾我呢。”
少冲道:“我此行上山便是来救你的,你没走,我一个人绝计不会走的。”
美黛子叹气道:“傻瓜,徐鸿儒将我软禁在此,无非是想引你前来,好逼问出莲池圣境的入口。你不来,他也会放了我的。”
少冲道:“朝廷大军即将大举进攻,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你虽不是白莲教的什么圣姬,但落入官府手中也危险之至。”
美黛子道:“可是你救走我这个‘朝廷钦犯’,也会被朝廷缉拿的。”
少冲苦笑道:“你忘了么?我也是名单上的‘十大魔头’之一。”
美黛子道:“以君之武功,当不久落。天涯何处无芳草?君又何必独恋我这色衰将死的不祥之花?”
少冲直身挺起了胸膛,指着前心道:“你还不相信我么?那我就剖心相示……”
美黛子将头偎入他怀中道:“好了好了,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不再过问江湖是非,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去哪里,做什么事也不再瞒着你了。”她与少冲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就算大难将至,心也从来没感得如此的安定。
正当二人哝哝私语时,外面响起濯清的声音道:“尔等胆敢擅闯芙蓉紫府,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个人道:“嘿,闻香宫都快落入人手了,你芙蓉紫府岂能独善其身?我家主公让我来看看,那小子来了没有。”正是副总管高宠的声音。
荷珠道:“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他就是来了也给你惊走了。”高宠听了这话,还以为夸赞他武功高,有些得意地道:“我有这么厉害?”
荷珠道:“之前在教主寝宫的地道入口已被反贼炸毁,开掘尚须时日,徐教主就确定另有入口么?”
高宠道:“主公说了,陆鸿渐一伙能如此快杀回来,定然在附近辟有出口。主公算无遗策,绝计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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