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荒坡被霜打过后,草叶都泛着枯黄,风里裹着松针的清苦味。狗剩背着磨得油亮的竹弓,裤腿扎进粗布袜里,脚踩在落叶上 “沙沙” 响 —— 这几天野鸡正肥,他琢磨着设个连环陷阱,多捕几只给秀雅补身体,顺便分点给邻居们尝尝鲜。
“爹,你这陷阱真能抓住野鸡吗?” 猎丫拎着个小竹筐跟在后面,筐里装着秀雅准备的窝头和水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狗剩手里的绳索。狗剩蹲下来,把绳索一端系在树根上,另一端做成活套,笑着说:“傻丫头,这叫连环陷阱,一共三道,野鸡只要踩进第一道,后面两道就会跟着触发,跑都跑不了。你爹当年用这招,一天就捕了三只野兔呢!”
猎丫凑过去看,只见狗剩在野鸡常出没的小路上,每隔两步就设一个活套,活套下面还藏着用树枝做的触发机关。“爹,你这机关咋用啊?” 猎丫好奇地问。狗剩拿起一根树枝,轻轻碰了碰活套下面的小木棍,只听 “啪” 的一声,旁边的另一道活套突然弹起来,正好套住了一根枯枝。“看见没?只要野鸡踩中机关,这活套就会弹起来,把它套住。”
猎丫眼睛一亮:“太厉害了!爹,俺也想试试设陷阱。” 狗剩点点头,手把手教她:“你先把绳索绕成圈,注意活套的大小,太大了套不住,太小了容易断。然后把机关藏在落叶下面,别让野鸡看出来。” 猎丫学得很认真,虽然设的活套歪歪扭扭,机关也没藏好,但狗剩还是夸她:“不错不错,比你爹第一次设的强多了。”
父女俩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在山坡上设好了三道连环陷阱。狗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咱们去旁边的树林里等着,等野鸡上钩。记住,千万别出声,不然会惊着它们。” 猎丫赶紧点头,跟着狗剩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没过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 “咕咕” 的野鸡叫声。狗剩赶紧按住猎丫的肩膀,示意她别乱动。只见三只灰棕色的野鸡从树林里钻出来,慢悠悠地往陷阱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啄食地上的草籽。
“来了!” 狗剩小声说,眼睛紧紧盯着野鸡。最前面的那只野鸡走到第一道陷阱前,犹豫了一下,然后迈着步子踩了上去。只听 “啪” 的一声,活套弹起来,正好套住了它的脖子。野鸡受惊,扑腾着翅膀想跑,结果又踩中了第二道陷阱的机关,另一个活套套住了它的腿。
后面的两只野鸡吓得 “咕咕” 叫着,转身想跑,可没跑两步,就踩中了第三道陷阱。眨眼间,三只野鸡都被活套套住了,在地上扑腾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抓住了!抓住了!” 猎丫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跟着狗剩跑过去。狗剩拿出绳索,把三只野鸡的腿捆紧,又用布堵住它们的嘴,防止它们叫出声引来其他野兽。“怎么样?你爹的连环陷阱厉害吧?” 狗剩得意地说。猎丫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野鸡的羽毛:“太厉害了!爹,咱们今天能吃野鸡肉了!”
狗剩扛起野鸡,猎丫拎着竹筐,开开心心地往家走。路上,他们遇到了正在挖野菜的张二婶。张二婶看见狗剩扛着三只野鸡,眼睛都亮了:“狗剩,你这是猎到野鸡了?真是好本事!俺家那口子昨天上山,一只都没猎到,还摔了一跤。”
狗剩笑着说:“二婶,俺设了个连环陷阱,一下子就捕到三只。等会儿俺给您送一只过去,让您也尝尝鲜。” 张二婶高兴得合不拢嘴:“那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俺晚上给你们做野菜团子,送过去给猎丫吃。”
回到家,秀雅正在院子里晒野菇,看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哟,真猎到三只野鸡!猎丫,今天跟你爹学设陷阱学得咋样?” 猎丫骄傲地说:“娘,俺也设了个陷阱,爹还夸俺了呢!以后俺也要跟爹一起上山打猎,捕好多好多的猎物。”
秀雅笑着说:“好啊,咱们猎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野鸡收拾干净,晚上炖野鸡汤喝。你爹说要给张二婶送一只过去,你去把野鸡拎过来,娘先收拾。” 猎丫点点头,赶紧跑去把野鸡拎过来。
狗剩则坐在院子里,跟秀雅讲今天设陷阱的过程,还说要教猎丫更多的打猎技巧,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小猎人。秀雅一边收拾野鸡,一边听着,脸上满是笑容。她知道,狗剩不仅是个厉害的猎人,还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有他在,这个家就会永远充满欢声笑语。
晚上,秀雅炖了野鸡汤,香喷喷的味道飘满了整个院子。猎丫喝着鲜美的鸡汤,吃着张二婶送来的野菜团子,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有爹和娘的陪伴,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她的童年一定是最快乐的。而狗剩看着女儿和妻子幸福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欣慰,他知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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