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六份?这回进贡的螺子黛总共有几斛?我瞅着,我这儿的,怕是不足一斛吧?”
安陵容上辈子在甄嬛那儿见过这回赏赐的螺子黛。
那时心下羡慕,却不敢多瞧上一眼,以免被甄嬛看轻。
只知这回波斯国上供的螺子黛似乎比往年少了许多,已经称得上是珍稀了。
这辈子,皇上倒是也惦记着她了,她心中快慰的同时,倒也好奇这螺子黛到底有多少,怎的上辈子好似只分给了皇后,华妃,还有甄嬛寥寥几人。
“我估摸着,应该大致有三斛的样子。
我那有半斛,看陵容这儿的,估摸着也是。
这样算下来,可不就是三斛吗?
今年的也忒少了些,我记得我阿玛跟我提过。
好像往年一般都有十几,二十斛呢……”
夏冬春得意地抖了一回机灵,然后说着说着,又变成炫耀自己消息灵通了。
安陵容倒是也没不耐烦,因为在夏冬春开始炫耀的时候,她的心思早就飞远了。
【三斛啊……一人一斛,倒也合适。
只是这回,皇上好似不那么“偏心”了……】
“陵容,陵容,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走神了?”
夏冬春的呼喊声,打断了安陵容的遐思。
看着夏冬春一脸的不悦,安陵容也是小小的心虚了一把,连忙将手边,织音刚倒好的一盏茶奉上,装乖卖巧地转移夏冬春的注意力。
“没什么,就是母亲快要抵京了,有些想他们了。
哦,夏姐姐,你刚才说到哪了?”
安比槐一行人确实快要抵京了,安陵容这阵子都在安排此事,夏冬春也是知道的,自然不疑有他。
所以很快就放下了刚才被自家小姐妹忽视的那一点儿不悦,说回了正题。
“我刚才是说,皇上这回把螺子黛拆成六份赐给我们。
皇后,华妃那边就不说了,莞贵人,惠贵人那边也是多有宠爱。
陵容你也是简在帝心。
唯独我,拿着怎么那么心虚啊。
要知道,齐妃,敬嫔是潜邸老人了,欣常在和曹贵人又育有公主,富察贵人身份比我高贵,好似哪一个都比我更有资格。
我……
该不会是皇上见你我走得近,偏心你,所以顺带给我的恩赏吧?!”
安陵容刚刚浅饮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自打入行宫避暑之后,侍驾最多的,当属华妃,甄嬛,其次是她和沈眉庄。
齐妃,欣常在,曹贵人因儿女也能偶尔得几分关注。
唯独富察贵人和夏冬春,侍驾次数着实少。
夏冬春突然得到这样大的一份恩宠,心中不安,其实也不算奇怪。
只是她这样一番“偏心”的论调,实在把安陵容惊得不轻。
一来,她刚才还在心中腹诽,皇上这回没那么偏心了,结果转头就又听到了这词。
而且被“偏心”的主人公还是她!
二来,她听着,思索着,竟然还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
毕竟,如今这宫里,谁人不把甄嬛和沈眉庄视为一体,把她与夏冬春视为一体呢?
想是这么想,话却绝对不能这么说,哪能因此而让自己的盟友心生芥蒂。
安陵容连忙劝解夏冬春。
“夏姐姐切莫如此想。
皇上对姐姐也是颇为欣赏的。
姐姐的埙艺在皇上心里是挂的上号的。
长得又如此美貌。
端看皇上给姐姐的封号,便知姐姐在这后宫也是极出众的。
姐姐如今怎的这般妄自菲薄,这可不像你。”
安陵容话说的诚恳,甚至连激将法都用上了,可夏冬春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潇洒地摆了摆手。
“陵容,你不必担心,我可没有半点伤怀,自苦。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那个什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已。
总之,就是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
我拿着稍微有些不安归不安,可是却也得意的紧。
按照我阿玛的说法,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说明我抱对了大腿。
现在这样的生活,我求之不得。
既不用伺候……”
后面的话,被安陵容一把捂住她的嘴给按了回去。
安陵容猜到她的意思,心里好笑,却强装严肃,以免她又忘记提起警惕,多嘴误事。
夏冬春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用眼神求饶,然后去拉安陵容捂嘴的手,示意有话没说完。
安陵容见她懂了,便也就嗔了她一眼,随即才放下手。
“好了,陵容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了。
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
我想说的是,不用……嗯,那样,好处却能拿到,我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很庆幸这宫里有你。”
夏冬春拉着安陵容,同样十分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突然而来的煽情,倒是让安陵容有些不好意思了。
抽出手,不自在地端起茶盏,浅饮一口,淡淡说了句。
“你心有成算就好,夏大人也帮了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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