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感觉自己伸出的不是手,而是两只即将奔赴刑场的脚,上面还挂着沉重的镣铐。
她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家居服面料,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落在了许耀那宽阔结实的肩膀上。
轰——!
指尖传来的,是男人身体滚烫的温度和硬邦邦的肌肉触感。
这触感,像一道高压电流,瞬间从她的指尖窜遍全身,电得她头皮发麻,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抽搐。
她活了二十六年,别说给男人捏肩,她连她亲爹的肩膀都没这么正儿八经地碰过!
此刻,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履行“等价服务”,而是在亵渎神明……哦不,是亵渎一个长得像神明、心肠却像魔鬼的资本家!
“动啊。”许耀闭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被伺候惯了的慵懒,“陶盼弟,你那五十万的欠条,不是让你用眼神给我开光的。”
陶盼弟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战胜了羞耻心。
她咬了咬牙,心一横,眼一闭,豁出去了!
她将许耀的肩膀想象成一块发硬了的面团,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开始进行惨无人道的“揉捏按压”四步曲。
“嘶——”
身前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紧绷的身体瞬间僵直。
“陶盼弟!”许耀猛地睁开眼,回头瞪着她,那双桃花眼里写满了“你想谋杀我吗”的控诉,“你是想给我捏肩,还是想把我这副价值连城的骨架给拆了,论斤卖了还债?”
陶盼弟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指甲嵌进他肉里。
“我……我没经验……”她委屈巴巴地小声说,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我……我只会和面。”
“……”许耀被她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语气里充满了破罐子破摔的无奈:“行吧,和面就和面,你继续。轻点,把我当成一块准备做拉面的面团,温柔点。”
温柔点?
陶盼-和面大师-弟的大脑,努力将这三个字和眼前这个魔鬼联系起来,但系统显示:内存不足,无法运行。
不过,有了许总的“专业指导”,她总算找到了点感觉。
力道放轻,动作放缓,指腹在他肩膀的肌肉上缓缓打着圈。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许耀身上那股清冽又霸道的古龙水香味,混合着他身体的温热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陶盼弟牢牢包裹。
她的大脑逐渐从一片空白,转为一片混沌。
她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她的揉捏,他紧绷的肌肉,似乎……真的在慢慢放松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的和谐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陶盼弟脑子里那根名为“小市民精打细算”的弦,突然被拨动了。
对啊!
她现在是在提供“服务”啊!
既然是服务,那就有价码!既然有价码,那就能谈!
“那个……”她鼓足勇气,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开口,“许……许总……”
“嗯?”许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回应,听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您看……”陶盼弟一边卖力地捏着,一边用一种极其谄媚的、试探性的语气说,“我这个‘等价服务’……服务态度这么好,技术也在不断进步……您看这个债务……能不能……再给我打个折?”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许耀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久到陶盼弟以为他睡着了,或者正在酝酿什么更恶毒的损招来报复她的“得寸进尺”。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沙哑,再次响起。
“嗯……手法不错。”
陶盼弟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有戏!
“本少爷很满意。”
陶盼弟的心“砰砰”狂跳,五十万的巨债,仿佛正在向她挥手告别!
“所以……”许耀话锋一转。
陶盼弟激动地竖起了耳朵!所以要给我免掉十万?还是二十万?难道是这个魔鬼大发慈悲,一笔勾销?!
然后,她就听到许耀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又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
“……我决定,给你一个提升服务质量的机会。”
陶盼弟:“……?”
许耀缓缓地站起身,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活动了一下被她捏得舒舒服服的肩膀,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重新燃起了那种熟悉的、狐狸般的、不怀好意的笑。
“小陶啊,”他慢悠悠地开口,那声“小陶”被他叫得百转千回,暧昧丛生,“纯干捏,太伤皮肤,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
他顿了顿,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脖颈,那动作充满了暗示性,看得陶盼弟心头一跳。
“这样吧,”他嘴角的弧度越发邪恶,像个给人间带来“福音”的魔鬼,“考虑到给你打折,可能会打击你劳动的积极性。本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人道主义精神,我给你指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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