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许耀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最佳笑话,非但没松,反而五指收得更紧,将她往自己身前拽了半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近到陶盼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又霸道的木质香水味,混着他滚烫的体温,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吃瓜群众们的呼吸声都轻了许多,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除非你答应跟我回去。”许耀低头看着她,桃花眼微微眯起,里面翻涌着一种陶盼弟看不懂的、灼热的情绪。
回去?回哪儿去?
陶盼弟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寸寸崩裂,被这个男人的无耻和偏执碾得粉碎。
“许耀,你简直有病!”她终于没忍住,从齿缝里挤出这句骂。
谁知,许耀听了,脸上不仅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了一个堪称“欣慰”的笑容。
“对,我有病。”他坦然承认,另一只手甚至还抬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这个动作亲昵得过分,陶盼弟浑身一激灵,像被电流窜过,猛地向后仰头躲开。
“但你知道是什么病吗?”他循循善诱,像个拿着糖果引诱小孩的怪叔叔。
陶盼弟脑子里只有一个词:“神经病!”
“不是。”许耀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耳中,“是相思病。”
“……”
“噗——”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死死捂住了嘴。
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随即又被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所淹没。
侯浩然站在不远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他觉得,自己今天不是在上班,是在进修。原来,追求女孩子,还能用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学到了,学到了。
陶盼弟的脸,从耳根到脖子,瞬间红了个通透。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她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而旁边站着的,是那个拿着喇叭循环播放“猴子会后空翻”的饲养员。
“你……”她气得嘴唇都在抖,想骂他,却发现自己贫瘠的词汇库里,根本找不到一个词能准确形容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
“你看,你又脸红了。”许耀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说什么来着?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点,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始了新一轮的“病情分析”。
“陶盼弟,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现在这副又气又恼的样子,不过是在掩饰你的不知所措。你是不是在想,天哪,许耀怎么会喜欢我?他是不是疯了?我该怎么办?”
“你不用办,你只需要接受就行了。”
他的气息温热,像羽毛一样扫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陶盼弟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把自恋和脑补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他是不是在那个精神心理中心办了张VIP卡,天天去进修怎么逼疯正常人的课程?
“我告诉你,你那套欲擒故纵对我没用。”许耀继续他的自我攻略式演讲,“不,很有用。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吃饭想你,开会想你,连他妈的做梦都是你穿着白衬衫在给我敬酒!”
陶盼弟瞳孔地震。
他怎么知道她的梦?!
不对,她的梦里,明明是他穿着骚粉西装戴着闪光牡丹花!
“怎么?被我说中了?”许耀敏锐地捕捉到她神情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承认吧,你也在想我,甚至梦里都在想。”
“我没有!”陶盼弟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反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有。”许耀的语气不容置喙,“你的眼睛,你的脸红,你急促的呼吸,都在告诉我,你对我不是没感觉。”
他松开钳制她手腕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最娇嫩的皮肤,那里的脉搏正在疯狂跳动。
“心跳得这么快,”他低笑一声,声音又哑又磁,“陶盼弟,你完了,你也栽了。”
完了。
陶盼弟觉得,再让他这么说下去,自己可能真的要去挂个精神科了。
硬碰硬,她不行。
讲道理,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歪理。
那……只能智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许总。”她忽然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脸上那股子惊慌和羞恼褪去,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平静。
许耀挑了挑眉,有点意外她的转变。
“你看,现在是午休时间,马上就要上班了。”陶盼弟的语气很诚恳,甚至带着点商量的味道,“这么多同事都看着呢,影响不好。”
许耀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那些探头探脑的脑袋又齐刷刷地缩了回去。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她的话,他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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