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格温尼维尔就用实际行动向整个霍格沃茨诠释了何为“惊人的效率”。
清晨,当大多数学生还睡眼惺忪地涌入礼堂,试图用南瓜汁和熏肉唤醒自己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端坐在了教授席上。鉴于她特殊的助教和联合授课身份,邓布利多破例在长长的教授席末端、紧挨着斯内普的位置,为她增设了一个座位。这安排既方便他们随时低声讨论课程细节,最主要的是——不少人心照不宣地猜测——方便这位校长能就近掌握这两位危险人物联手打造的“实战课”动态,确保不会出现什么计划之外的、“惊喜”过度的教学事故。
格温尼维尔安静地用餐,姿态优雅却带着利落,与周围或是悠闲看报、或是温和交谈的教授们形成了微妙对比。她偶尔会极其自然地用叉子将餐盘中多余的烤番茄或几片煎蘑菇拨到旁边斯内普的盘子里。而斯内普教授,这位以刻薄和难以捉摸着称的魔药大师,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用餐,给他什么就吃什么,一副极其“好养活”的模样。
偶尔,斯内普也会面无表情地拿起手边的银质公勺,精准地舀起一勺水煮青豆或几颗翠绿的西兰花,不容置疑地放到格温尼维尔的餐盘边缘。
格温尼维尔那双翡翠绿的眼睛立刻盯住了那抹突兀的、令人不悦的绿色,眸子里清晰地写满了“心累”二字。她微微侧过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讨价还价的意味:“教授,看在梅林的份上,今天能申请少吃点绿色蔬菜吗?”
斯内普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缓缓转过头,黑眸微眯,挑起一根眉毛,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带着致命的威胁:“可以。相应的,下午茶的马卡龙份额也一并扣掉?我想家养小精灵会很乐意接收那份多余的甜点。”
格温尼维尔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仿佛被一道无声的石化咒击中。她翡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你狠”的挫败感。
然而,她并未就此放弃。只见她灵巧地转过头,脸上瞬间切换出一种近乎甜美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表情,看向坐在另一侧的麦格教授,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亲爱的麦格教授~您最善良了~我相信您一定很愿意帮我解决掉这点令人厌烦的绿色小麻烦,对吧?”
正在优雅享用早茶的麦格教授闻声抬起头,她锐利的目光先是看了看格温尼维尔盘子里那几颗孤零零的西兰花,又越过她,对上斯内普那双写满“你敢帮她试试”的漆黑眼眸。
麦格教授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了然和趣味的弧度。她推了推她的方形眼镜,用一种故作严肃、却明显压抑着笑意的声音回答道:“哦,亲爱的格温尼维尔,我很想帮助你。但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斯内普,语气变得更加一本正经,“斯内普教授说得对,摄入均衡的营养,尤其是蔬菜,对于一个还在发育期的年轻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认为你应该听从你‘导师’的建议。”
她特意加重了“导师”这个词,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格温尼维尔:“……”
她看着麦格教授那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场冰冷、显然不会改变主意的斯内普,彻底认输了。她垮下肩膀,用一种近乎悲壮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那几颗西兰花,认命地拿起叉子,开始进行一项名为“咀嚼蔬菜”的艰巨任务。
斯内普教授则面无表情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坐在他对面的弗立维教授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哼声,像是某种程度的胜利宣告。
底下的学生们努力憋着笑,肩膀耸动。庄严的教授席上每天早餐时分上演着如此精彩的“食物攻防战”。而格温尼维尔为了不吃蔬菜而试图“叛变”求助最终失败的事迹,恐怕很快就会成为霍格沃茨又一个经久不衰的传说。
邓布利多幸灾乐祸地看着格温尼维尔,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顽童般的光芒,甚至故意朝她举了举杯,啜饮了一大口甜得发腻的蜂蜜茶。
格温尼维尔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最后一口西兰花,然后猛地转过头,对斯内普压低声音说,那音量却恰好能让长桌另一端的老校长听清:“教授,我强烈建议给校长的健齿药剂里再加点苦艾和皱皮无花果的萃取液——剂量翻倍。免得庞弗雷夫人总抱怨校长的健齿药剂消耗太快,毕竟甜食对牙齿的伤害,光靠魔药可追不上。”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缓缓放下咖啡杯,嘴角上扬,他的眼睛瞥了一眼邓布利多——后者正被那口蜂蜜茶呛住,发出一阵咳嗽,胡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一个……值得考虑的建议,格温尼维尔。”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上了愉悦的平滑,“或许还能额外添加一点非洲树蛇皮粉末,据说那能带来一种……持久且富有‘警示意义’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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