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龙归汴水风波定,虎弃坚鳞血性狂。
恩义尸骸惊佞胆,未央夜尽露杀芒!
上回书道,西门庆于皇城司小院屋顶,心口磁晶威能沛发,城西旷野顿化无形磁狱,金国虎豹骑重甲自噬,人马如陷泥淖,冲锋铁流霎时崩解!然则宣德门内,童贯老贼毒计图穷匕见,竟将怀有西门庆骨肉、临盆在即的王瓶儿缚于泼油柴薪之上,更欲悬李纲忠骸于城楼!汴河之上,李青萝一行借磁晶困敌之机,由买买提神勇夺城、青萝冰魄刃破闸,险之又险潜入水门!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心分两处,神念如遭天雷亟劈!宣德门火堆旁,死士手中火把离泼油干柴不过咫尺,王瓶儿眼中绝望如死灰;西城之外,粘罕暴跳如雷,悍然下令虎豹骑弃甲步战!数千剽悍金兵褪去铁壳,露出狰狞爪牙,如同决死毒虫,扛起云梯,踏着满地丢弃的沉重铁甲,赤红着双眼,嘶吼着扑向汴梁城墙!箭矢如蝗,宋军守卒虽奋力抵抗,然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这困兽疯魔?已有悍卒如蚁附膻,攀上城垛,城头顿时血光冲天!
“瓶儿!西城!” 西门庆紫金双眸中星云急旋如风暴将临,心口那团温润紫金磁晶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哀鸣!汴梁城百万生灵,恩师遗骸,骨肉至亲,铁骑破城之危,如同数座大山轰然压顶!他纵有通天彻地之能,此刻亦感人力有穷!
“将军!分兵!末将愿死守西城!”杨兴目眦欲裂,钢刀映着城头火光。
西门庆猛地闭目,复又睁开,眸中已是一片决绝的冰寒!他低吼一声,双掌猛地一合,复又向外狠狠一分!
“嗤啦——!”
一声仿佛琉璃碎裂、又似金铁扭曲的刺耳锐响,自他心口骤然爆发!那团浑圆一体的紫金磁晶,竟硬生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意志撕裂开来!一分为二!大半紫金光华依旧炽烈,化作一道紫电缭绕的流光,瞬间注入杨兴体内!杨兴浑身剧震,只觉一股浩瀚磅礴、却又带着撕裂般剧痛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周身骨骼噼啪作响,双目竟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紫金之色!
“持此力,守西城!粘罕头颅,暂寄其颈!”西门庆声音嘶哑,嘴角已渗出一缕紫金色血丝,脸色瞬间灰败下去,身形亦是一个踉跄。
“末将…领命!”杨兴感受着体内狂暴欲裂的力量,深知此乃将军以命相托,再无半分犹豫,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声浪竟压过城下金兵嘶吼!他身形化作一道紫电,撕裂夜幕,直扑西城水门方向!所过之处,城头攀附金兵如遭无形重锤轰击,纷纷惨叫着跌落城下!
西门庆强压心口那剩下小半、光芒黯淡紊乱、兀自震颤不休的磁晶碎片带来的撕裂剧痛与虚弱。他目光如电,死死锁定宣德门广场!那高举的火把,已触及最外缘泼了火油的干柴!
“童——贯——!!”一声饱含无尽杀意与悲愤的咆哮,如同九幽魔神降临!西门庆身形化作一道凄厉的紫影,直扑宣德门!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拖曳出刺耳的音爆!然其势虽猛,那身影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浮踉跄!
宣德门广场。
“烧!给咱家烧死这小贱人!”童贯因剧痛和怨毒而扭曲的尖啸刺破夜空。
“遵命!”狞笑的死士手臂挥落,火把带着死亡的弧线,狠狠掷向泼满火油的柴堆底部!
“轰——!”
烈焰如同贪婪的赤色妖魔,瞬间腾起丈余高!炽热的气浪翻滚,将王瓶儿单薄的身影与高高隆起的腹部吞噬!浓烟滚滚,焦糊气味刺鼻!
“唔——!!”王瓶儿口中的破布被灼热气流冲开,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火焰舔舐着她的裤脚,剧痛与濒死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腹中胎儿仿佛也感受到灭顶之灾,猛地剧烈躁动起来!剧痛如潮水般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下体一股温热的液体汹涌而出——羊水破了!
就在这烈火焚身、骨肉将亡的刹那!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熊熊燃烧的巨大柴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洪荒巨掌狠狠拍中!燃烧的巨木、泼溅的火油、灼热的炭块,轰然四散爆裂!火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几个靠得最近的皇城司死士猝不及防,被燃烧的巨木砸中,顿时化作凄厉惨叫的火人!
一道紫影如陨星般砸落在火场中央!正是西门庆!他周身萦绕着一层紊乱而狂暴的紫色力场,勉强将烈焰隔绝在外,却无法完全驱散那灼人的高温。他紫金双眸死死盯住木柱上那奄奄一息的身影。
王瓶儿浑身湿透(羊水与冷汗),头发焦枯,裤脚冒着青烟,下身的衣裙已被血水和羊水浸透,在火光下触目惊心!腹中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她脸色惨白如金纸,气若游丝,唯有那双绝望的眼眸,在看到西门庆的刹那,爆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彩,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瓶儿!”西门庆心如刀绞,低吼一声,五指虚空一抓,缚住王瓶儿的粗大绳索寸寸断裂!他上前一步,欲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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