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残躯擎天阻豺虎,冰窖龙吟醒玄黄。
莲心一念通九幽,魔鼎双瞳照存亡。
上回书道,西门庆于交河城血祭广场救下高昌公主,那灰麻面具人挺身断后,竟露出本相——正是西门庆旧识!其人临走疾呼,道破龙鼎弱点在金蟾左目,更警示“幽莲龙鼎万不可合一”!西门庆携公主遁入暗道,身后巨石崩落,隔绝追兵。
且说西门庆怀抱那高昌公主,在那昏暗暗道中发足狂奔。怀中少女名唤阿依慕,年方二八,此刻惊魂未定,只知紧紧抓住西门庆衣襟,泪落不止。西门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那灰麻面具人的面容与最后诀别之语,不断在脑中回响!
“竟是他…当年在汴京蒙欺我的贩马商人完颜阿鲁台!” 西门庆心中暗吼。当年西门庆为见童贯,盘餐将尽,遂生贩马之心,却不料中了调包之计,痛失万金。幸得温柔杨氏资助,方得领办团营文书。一想到侠骨柔情的杨氏,西门庆禁不住潸然泪下,此段恩义早已刻骨铭心。而此金人,怎地面目尽毁?他又为何要力助西门庆?又怎地从大金到西夏又到了这高昌?更成了沙狐部中人,甚至能驱使“蛇眼哨”、“七彩幻沙”?且观其行止,似在暗中对抗萧合达?这其间究竟隐藏多少曲折?
然此刻绝非细思之时。暗道曲折,身后虽暂无追兵,然那龙鼎凶煞之气无孔不入,丝丝缕缕渗透而来,扰人心神。西门庆强压杂念,魔元护住灵台清明,依阿鲁台所指,疾奔左道。
约莫一炷香后,前方隐约传来风声,暗道渐阔,出口在即!西门庆放缓脚步,凝神探查,确认并无伏兵,方小心翼翼钻出。
出口乃是一处乱石嶙峋的河滩,地处交河城东北角,极为隐蔽。远处城垣杀声震天,火光冲霄,正是鏖战最烈之处。阿依慕见脱离险地,稍稍心安,却仍紧抓西门庆不放,颤声道:“壮士…多谢救命之恩…父王…我父王他们…”
西门庆沉声道:“公主放心,我部下仍在城中,或可伺机救援。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与城外接应人马汇合。” 他自怀中取出那卷哑婆所赠兽皮卷,就着微弱天光再看那“三才镇魔阵”图样,心中焦虑,星辰铁、血髓玉、龙魂木,皆是缥缈之物,如何能得?
正思忖间,怀中那高昌公主阿依慕瞥见兽皮卷上所绘龙鼎焚莲、山河崩摧之惨象,吓得低呼一声,随即目光却被那三样圣物图形吸引,尤其看到那“血髓玉”时,忽道:“这…这玉…我好像见过…”
西门庆忙问:“公主见过何处有此玉?”
阿依慕努力回忆:“在我高昌王室秘库中,有一块祖传的红色宝玉,置于一寒玉匣中,父王曾说其名…似就叫‘血髓玉’,能温养血脉,乃镇国之宝…只是不知是否壮士所需之物?”
西门庆心头一震!踏破铁鞋无觅处!急问:“秘库在何处?”
“就在…就在王宫地下‘藏珍洞’最深处…只是…如今王宫已被围…” 阿依慕语带哭腔。
西门庆目光闪动,看来必须再入王宫!他收好兽皮卷,正欲寻路,忽闻侧翼传来马蹄与脚步声!一队巡弋的沙狐部骑兵约十余人,正沿河滩而来,眼看便要发现二人!
西门庆急将阿依慕拉至巨石后隐蔽,自身则握紧“凝冰”刀,准备暴起袭杀。然则对方人数不少,一旦缠斗,必引来更多敌军。
千钧一发之际,嗤嗤嗤数声轻响,那队沙狐骑兵竟接二连三闷哼倒地,每人咽喉或心口皆插着一支细小的乌木短箭!
箭矢来处,一片寂静,唯有风声。
西门庆心中明了,定是还有如阿鲁台般的潜伏者在暗中相助!他不及多想,背起阿依慕,施展身法,急速远离河滩,向预定与“夜不收”汇合的地点奔去。
一路有惊无险,避开数股游骑,终在一处废弃烽燧堡中,与留守接应的十余名夜不收精锐汇合。众人见西门庆救回高昌公主,皆是大喜,又闻城中惨状,复又愤慨。
西门庆即刻命人发出讯号,召唤其余分散查探的夜不收。同时将阿依慕所言“血髓玉”之事告知众人。
一名老成夜不收百夫长沉吟道:“将军,王宫被重兵围困,强闯无异送死。或可寻其他路径。属下早年曾随商队至高昌,听闻这交河城下有错综复杂之地下水道,有些暗道甚至直通王宫苑囿…”
西门庆眼神一亮:“可知入口?”
“城东有一处干涸的‘月亮泉’,泉眼之下似有通道,只是年久失修,不知能否通行。”
事不宜迟!西门庆留下五人保护阿依慕,等待汇合人马,自率其余十人,由那百夫长引路,再潜回城东。
寻至那月亮泉,果然早已干涸,泉底乱石堆积。众人合力搬开巨石,赫然露出一黑黝黝洞口,阴风扑面,腥臭难闻。
西门庆率先跃入,众人鱼贯而下。内中确是废弃水道,污秽不堪,时而狭窄需匍匐而行,时而宽阔可容人立。循着大致方向,艰难前行。途中竟遭遇数拨同样利用水道潜行的联军散兵,皆被西门庆与夜不收悄无声息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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