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听完,皱着眉嘟囔:“难怪呢!你买的全是高三的试卷,合着你以前教高三,就以为我也是高三学生啊?我告诉你,我小学还没毕业呢!”
她梗着脖子,又强调了一句:“再说了,里面那房子,本来就是我们一家的!”
说完,她扭头就往屋里走。姑姑见状,立刻想追上去,却被姑父一把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被姑父死死按住的姑姑挣脱不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家属小院的院坝里撒起泼来——她一边蹬着腿,一边哭喊,索性直接打起滚来,引得周围邻居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你们都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房子被抢了,丈夫也帮外人……”她的声音尖锐,混着泥土的气息,把原本就混乱的场面搅得更难堪了。
姑父看着在地上撒泼的妻子,又气又无奈:“行啊你,别在这儿胡闹!他们怎么是外人?小侄女的父亲是你亲弟弟!我看你真是精神混乱了!”
小侄女的父亲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地补充:“确实,她这状态……恐怕又是受了十年前7月22日那次事件的刺激。”
听到“十年前7月22日”这个关键日期,我心头一紧,立刻追问:“那次事件具体是什么情况?她当时也牵涉其中吗?”
小侄女的父亲沉默片刻,缓缓道出了一些被尘封的细节……
小侄女的父亲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十年前的细节娓娓道来:
“十年前,也就是1990年7月22日,我姐当时在江岩高级中学教高三,正是临考前最紧张的时候。那天下午,学校突然炸开了锅——有个学生家长冲到办公室,说我姐批改试卷时故意压低分数,还把学生的志愿表填错了,导致孩子错失了保送名额。”
“我姐性子急,又好强,当场就跟家长吵了起来。后来闹到教务处,查来查去,发现志愿表确实有涂改的痕迹,但我姐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改的,说是有人动了手脚。可当时没证据,家长不依不饶,在学校门口闹了好几天,学生们也议论纷纷。”
“学校为了平息事态,暂时停了她的课。她那阵子压力特别大,整天念叨着‘有人害她’,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没过多久,就被学校以‘精神状态不适合任教’为由辞退了。”
“从那以后,她就变得特别敏感,一点小事就容易失控,尤其是提到‘高三’‘试卷’‘学校’这些词,反应就特别大……刚才闹成这样,估计也是又想起当年的事了。”
我们几人边听边记,笔尖在本子上沙沙作响——原来十年前的7月22日,这位姑姑在江岩高级中学经历过这样一场风波。
就在这时,仍在地上撒泼的姑姑瞥见了一旁的张叔,突然停止了哭闹,指着他尖叫起来:“张叔!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的儿子张强,就是他把我女儿害了!现在我女儿还一直关在家里头,不敢见人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怎么又牵扯出“女儿”?我们面面相觑,显然这又是一条没听过的线索。张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站在原地,将所有线索在脑子里快速串联——小侄女父亲说的十年前姑姑在学校被辞退的风波,姑姑刚喊出的“张强害了我女儿”,还有给张局寄去的恐吓箱,以及两封信里提到的1990年7月22日……
这些看似零散的片段,此刻突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这所有的事,都绕不开十年前的那天。恐吓箱的事,姑姑的反常,甚至伊主编一家和达瑞拉、达东斯的关联,恐怕都能从这里找到源头。”
张叔愣了愣,忽然一拍大腿:“这么说……我大儿子张强当年是从江岩高级中学毕业的,后来才考上警校。这么算下来,十年前住在隔壁、总追着他跑的那个邻居家女孩,不就是这个闹事儿的女人的女儿吗?”
我们闻言一惊——原来十年前张强的邻居家女孩,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撒泼的姑姑的女儿。
这条线索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当年那个追着张强跑的小女孩,如今会是怎样?她和给张局寄恐吓箱的人,又会不会是同一个?
王思宁看着我们,眉头微蹙:“现在大体的框架算是理出来了吗?不过还有个疑问——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为什么要专门质疑现在的刑警队郦队长?要知道,郦队长才刚到双峰警察局报道没多久。”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郦队长是新来的,按说不该和十年前的旧案扯上关系,可那个女人的指责偏偏指向了他,这背后肯定藏着我们还没摸到的关联。
我顺着思路往下说:“你们想过没有,那个女人手里为什么会有伊主编的半张照片?而且另一半达瑞拉的照片,是报社另一个员工在伊主编办公室桌子上发现的——这说明那张合照原本是完整的,被人剪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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