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没再看任何人,转身回了隔壁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萝丽安僵在原地,约翰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让她瞬间懵了。可这份懵神只持续了几秒,她就像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不可能!他在骗我!”她尖叫着,声音都劈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是他的?他肯定是被你们收买了!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会信的!”
她母亲看着满地狼藉,终于忍不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还要不要脸了!”
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萝丽安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眼泪汹涌而出,却没再尖叫,只是发出压抑的、像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我盯着她,语气里带着最后一丝耐心:“那你说,无论我们怎么解释,你就是不相信。那你到底要相信什么?你心里的答案是什么,赶紧说出来。”
萝丽安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往外涌,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偏执:“我要你们承认!承认你们当年故意排挤我!承认这个分社本来该有我的位置!承认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抢我的!”
“否则……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我天天来闹,让你们什么事都干不成!”
她母亲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这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啊……”
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打字聊天、随便说说吗?当初是你自己投了反对票,明明确确表示对SCI不感兴趣,现在又跑来这里胡闹——你真以为SCI是什么想来就来、想闹就闹的地方?”
“如果任由你这么闹下去,不用别人拆,我们自己就得先被搅得完蛋。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尊重?”
萝丽安的哭声顿了顿,似乎被“完蛋”两个字刺了一下,但随即又梗起脖子:“我不管!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她母亲在一旁听得心灰意冷,拉着萝莉斯父亲的胳膊:“哥,我们走吧,别在这儿丢人了……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
萝莉斯也跟着点头:“爸,姑姑,我们走吧,跟她耗着没意思。”
一行人转身要走,萝丽安却突然冲过去抱住门框,死活不肯撒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哭喊:“不准走!你们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盯着死死抱住门框的萝丽安,语气里再没了一丝温度:“那你倒是说说,当初为什么要投反对票?别在这儿装糊涂,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还有,你以为没人记得吗?初三第二周,你就来过一次,跟现在一样胡搅蛮缠!真是让人无语,你这种不要脸的行径,到底要重复多少次?”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再说了,我们SCI的模式虽说和学校有点像,但有一条铁律——一旦自己做出放弃加入的选择,就别想再踏进来。这是你当年自己选的路,现在哭着闹着也没用。”
萝丽安的手猛地一颤,抱门框的力气松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嘴硬:“我没放弃!是你们没给我机会!这条破规矩就是针对我的!”
“针对你?”我冷笑一声,“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SCI不是围着你转的,规矩是给所有人定的,包括我们自己。”
我紧盯着她,追问:“既然说我们没给你机会,那当初为什么非要投反对票?”
萝丽安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发出所有的情绪,猛地松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带着破音的尖锐:“我投反对票,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根本成不了事!一群初中生,整天想着搞什么调查小分队,不好好读书,简直是异想天开!我觉得你们就是在浪费时间,迟早会被老师训斥,会被家长阻止,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散伙!”
“我当时就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我不想跟你们一起做这种没意义的傻事,不想跟着你们一起被人笑话!我投反对票,是想让你们清醒一点,别再做白日梦了!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是!”
她喊得满脸通红,像是要把积压多年的想法一股脑全倒出来,眼神里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仿佛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我们听,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我盯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沉痛:“我们做白日梦?真正活在梦里的是你!我们创建SCI,‘S’代表的是思念母亲——我和王思宁的母亲,都在1995年7月16号那天去世了。就是为了纪念她们,我们才在那天创立了SCI,你懂吗?”
萝丽安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几秒的沉默里,她脸上的愤怒、偏执一点点褪去,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和茫然,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们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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