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强制措施”四个字起了作用,老板娘的哭声渐渐小了,她丈夫趁机上前,终于把她拉了起来。老板娘揉着发红的眼睛,嘴里还在嘟囔,却没再敢撒泼。最后,在丈夫的劝说下,她终于签了行政处罚通知书,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调查局。
看着两人消失在凌晨的夜色里,值班民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一闹就是七个多小时,真是熬不住。”我递过去一杯热咖啡:“幸好没真闹到要采取强制措施,也算有个收场。”
凌晨3点半,调查局大厅终于恢复安静,窗外的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这场由麻将馆查处引发的闹剧,虽然耗时耗力,却也再次提醒我们——执法过程中,不仅要守住法律的底线,还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妥善处理每一起纠纷。
我们一行人熬到凌晨四点多才在调查局的休息室躺下,刚睡了四个多小时,早上八点多就被大厅里熟悉的吵闹声惊醒——不用想,肯定是麻将馆老板娘又来了。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休息室,果然看到她正拍着接待台大喊:“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开门!我今天去麻将馆,发现门被封了,还贴了拆除通知,肯定是你们搞的鬼!赶紧把封条撕了,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她丈夫跟在后面,脸色憔悴,一个劲地拉她:“你别闹了,拆通知上写着那片区域本来就是违建,要规划成公园,跟警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老板娘甩开他的手,转头看到我,立刻冲过来,“你说!是不是你们跟拆迁办串通好的,故意趁我被查的时候拆我店!”
我打了个哈欠,指着大厅墙上贴的《云江市违建拆除公告》,语气平静:“你先看清楚,龙岩麻将馆所在的那片老商铺,去年就被划入违建拆除范围了,拆迁办早就发过通知,只是你一直没搬。昨天我们查处赌博时,拆迁办正好按计划进场封门,今天早上正式开始拆除——那地方本来就是要拆的,跟我们没关系。”
“不可能!”老板娘还是不相信,伸手就要撕公告,被韩亮拦住。她看着我们坚定的神色,又看了看丈夫递过来的拆迁通知复印件,上面的盖章和日期都清清楚楚,脸色终于一点点垮下来。
“那我的店怎么办?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了之前的嚣张,眼里满是慌乱。她丈夫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要搬,你非不听,现在只能按规定走补偿流程了。”
看着老板娘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补充道:“拆迁办有专门的补偿政策,你可以去街道办咨询,合理的诉求都会被考虑。但聚众赌博的处罚还是要执行,别再把精力放在吵闹上,赶紧处理拆迁和补偿的事,才是正经的。”
老板娘没再说话,被丈夫拉着慢慢走出了调查局。看着他们的背影,王思宁从后面走过来:“这下她应该不会再来闹了吧?咱们总算是能好好补个觉了。”
我点点头,刚要回休息室,值班电话又响了——不过这次是居民咨询户籍问题,没再出什么乱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大厅,驱散了凌晨的疲惫,我们终于能暂时松口气,补上一场安稳的觉。
我们刚在休息室补了不到一小时觉,SCI调查局大厅就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抬头一看,一家七口人挤在接待台前——年轻夫妻抱着怀里的孩子,两边的老人围着值班民警,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话题全围绕着孩子的户籍问题。
我赶紧走过去,示意大家先安静,随后看向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开口问道:“孩子父母在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也就是孩子父母中哪个人是户主?”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几秒。孩子妈妈先皱起眉:“我们俩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我户口还在我爸妈这,他户口在老家跟着公婆。现在想把孩子户口上到我这,公婆不同意,非要上到老家,这不就吵起来了嘛!”
孩子奶奶立刻接过话:“孙子户口肯定得跟爸爸走!我们老家那边马上要拆迁,能多分补偿款,上到她娘家有什么好的!”孩子外婆不服气地反驳:“我们这边学区好,孩子以后上学方便!拆迁款能跟孩子教育比吗?”
两边老人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抬手制止——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先理清孩子父母的户籍情况,再谈后续的户口归属问题。
我抬手压了压,拦住又要争执的两边老人,目光转向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语气放缓了些:“孩子父母,你们俩现在在哪里住?是住在孩子外婆这边,还是回孩子奶奶老家那边,或者是有自己的房子?”
这话让原本各执一词的老人都停了嘴,纷纷看向小夫妻。孩子爸爸挠了挠头,语气有些犹豫:“我们俩去年在市区贷款买了套两居室,现在大部分时间住自己家,但周末偶尔会去两边老人那吃饭……主要是户口的事,两边老人意见不统一,我们也拿不定主意。”
孩子妈妈跟着点头,怀里的孩子被大厅的动静吵得动了动,她赶紧轻轻拍着哄:“就是因为住得散,才更纠结户口上哪——上外婆家近学校,上奶奶家能沾拆迁的光,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才来麻烦你们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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