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眼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悔恨:“你们说的那个‘岩老师’根本不是我!这段时间我请假陪生病的老人,是岩桂英替我代班,可她居然借着我的名义逼茂茂!茂茂是我亲生女儿啊,我怎么可能那么对她……”说着,她再也撑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让人心里发堵。
岩桂兰的哭声还没停,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踹开,岩桂英拎着教案本冲了进来,进门就指着岩桂兰的后背怒吼:“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明明是你自己不管孩子,把她扔给我就不管不顾,现在出了事倒怪起我来了?”
岩桂兰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带着怒气:“我让你帮忙照看,不是让你逼她!你凭什么撕她的笔记本、扔她的课本?茂茂才多大,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她!”
“我那是为她好!”岩桂英把教案本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她成绩本来就差,不逼紧点怎么考重点班?你当妈的心软,我这个当姑妈的不能看着她毁了!现在她出了事,你倒把所有错都推给我,你有良心吗?”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岩桂兰的胳膊,却被赶过来的陆校长一把拦住。陆校长脸色铁青:“都别吵了!现在孩子还在医院抢救,你们在这里争对错有什么用?岩桂英,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借着代班的名义逼过岩茂业?”
岩桂英被校长的眼神逼得后退一步,语气却依旧强硬:“我没有!是那孩子心理太脆弱,一点压力都受不住!跟我没关系!”可她攥紧的拳头、慌乱躲闪的眼神,都暴露了她的心虚,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岩桂兰看着岩桂英死不承认的模样,擦干脸上的眼泪,声音冷得像冰:“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为了让你的女儿岩桂芳拿年级第一,才故意逼茂茂、毁她的学习心态,好让岩桂芳少一个竞争对手!”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岩桂英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又瞬间转为惨白,她指着岩桂兰,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为了桂芳针对茂茂了!”
“胡说?”岩桂兰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到众人面前,“这是茂茂偷偷记的,上面写着你每次找她,都要提‘桂芳这次又比你多考二十分’‘你再拖后腿,就别耽误桂芳’,还故意把她的复习资料藏起来,这些你敢说没有?”
岩桂英盯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办公桌上,眼神里的强硬彻底崩塌,只剩下慌乱和被戳穿的难堪。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原来这场悲剧的背后,藏着这样自私的算计。
校医匆匆走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一封折得整齐的信纸,语气急促:“校长、岩老师,这是在岩茂业同学的书包里找到的,她特意在信封上写了‘给二姑岩桂英’,我想着得赶紧送过来。”
岩桂英听到“给二姑”,身体猛地一僵,迟疑着接过信纸。她手指发颤地拆开,目光刚落在纸上,脸色就一点点变了。信里的字迹是岩桂芳的——她的女儿,字里行间写满了真实想法:“妈,我知道你在逼岩茂业,其实我不想靠这样拿第一……你让她把笔记、错题本都给我,还让她故意考差,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可我不敢跟你说……”
后面还写了岩桂英制定的“计划”:让岩茂业每天把课堂重点整理好给岩桂芳,考试时故意错几道题,甚至让岩茂业假装“学不进去”,让让岩桂芳的排名更靠前。
岩桂英越看,手抖得越厉害,信纸“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哭声里满是悔恨和绝望:“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逼茂茂把学习资料都给桂芳,是我毁了两个孩子……”
之前的强硬和狡辩全没了踪影,她瘫在地上,反复念叨着“我错了”,可再后悔,也换不回岩茂业躺在医院里的模样,更抹不掉她对两个孩子造成的伤害。办公室里没人说话,只有她的哭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岩桂英还在地上哭着,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大学T恤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行李箱,正是岩桂芳。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崩溃的母亲,语气里满是不解:“我都已经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了,你怎么还在纠结什么年级第一?你疯了吧?”
岩桂英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女儿,像是没反应过来:“你……你不是还在高二吗?我明明还在帮你……”
“妈,我去年就高考了!”岩桂芳皱起眉,上前把她扶起来,“你总说怕我比不过别人,就算我考上大学,你也总念叨以前的排名。可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些,是你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和岩茂业妹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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