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章霖美看到她,像是突然有了底气,又像是憋了满肚子委屈,猛地冲过去,声音带着哭腔大喊,“你还敢来!两个月前明明是你让我把张宇骗到四楼天台的!你说只要他跟我道歉,你就不找他麻烦,结果你却跟他说要记他大过,还说要让学校开除他!他跟你争辩,你还推了他一把!后来他跳下去,你还让我别往外说,说要是说了,咱们家就完了!”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张叔夫妇更是脸色惨白,张婶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章茂澜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上前一把抓住章霖美的胳膊,用力拽着她,声音又急又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让你乱说话的!我什么时候推他了?是他自己想不开跳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章霖美被她拽得胳膊生疼,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没胡说!当时天台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以为没人知道吗?张宇哥哥的钢笔,还是你让我藏起来的,现在还在你办公室的抽屉里!”
章茂澜被章霖美的话戳中要害,脸色瞬间从紫红变得铁青,抓着章霖美胳膊的手猛地用力,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空气:“你闭嘴!你这个白眼狼!我平时怎么疼你,你现在居然反过来污蔑我!什么推他、藏钢笔,全是你瞎编的!”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想捂章霖美的嘴,动作又急又狠。章霖美疼得眼泪直流,却还是拼命挣扎,大声反驳:“我没有污蔑你!那天你明明说张宇不服管,要给他点教训,还说他要是敢告老师,就让他在学校待不下去!他跳下去后,你还让我跟你一起把他掉在天台的钢笔捡走,藏在你办公室最里面的抽屉里,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章茂澜气得浑身发抖,环顾四周,看到我们都在盯着她,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慌乱,却依旧强撑着气势:“你们别听这孩子胡说!她就是年纪小,记混了!张宇的死就是意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可她的辩解越来越无力,尤其是看到张叔夫妇满眼的愤怒和悲痛,还有我们手里正在记录的笔记本,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却还是死死攥着章霖美,不肯松手。
就在章茂澜还在强词夺理时,办公区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冷静的质问:“行了,章主任,别再装了。”
我们循声看去,一个穿着蒙丙中学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眼神坚定地看向章茂澜:“两个月前张宇出事那天下午,我去你办公室交材料,正好看到你把一支钢笔放在办公桌上,对着钢笔使劲磕头,嘴里还念叨着‘儿子,妈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场的人瞬间都愣住了。章茂澜的脸“唰”地变得惨白,抓着章霖美的手猛地松开,身体晃了晃,声音发颤:“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
“我没有胡说。”男生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纸条递过来,“当时我怕你发现,没敢多待,但我记住了你说的话,还在门口捡到了这个——这是你从办公室掉出来的,上面写着‘张宇不死,我儿难安’,字迹和你平时在文件上签的字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章茂澜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沉痛:“你要知道,三年前那天,不是别人,是你亲手把你儿子从教学楼推下去的!你一直觉得是张宇害了你儿子,所以才故意针对张宇,最后把他也逼上了绝路!”
章茂澜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脸色从惨白变成灰败,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张叔夫妇听到这话,瞬间崩溃,张叔扶着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原来……原来都是你……我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男生看着瘫在原地的章茂澜,又看向悲痛欲绝的张叔夫妇,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张叔,您先别太难过——张宇没有死,他现在还在我家里住着。两个月前从楼上掉下来的,根本不是张宇,是章主任的女儿,也就是章霖美的姐姐章雨。”
这话一出口,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张叔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我儿子还活着?那……那两个月前出事的是谁?”
章茂澜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男生攥紧了手里的纸条,继续说道:“两个月前那天,章主任本来是想把张宇骗到天台逼他‘认错’,可碰巧章雨去找她妈,看到了全程。章雨劝她妈别做错事,两人吵了起来,推搡间章雨不小心从天台掉了下去。章主任怕事情败露,就趁乱把章雨的尸体伪装成张宇,还故意弄丢了张宇的钢笔,伪造了‘自杀’的假象——她知道张宇平时总带着那支钢笔,大家看到钢笔不见,再加上尸体面目模糊,就会以为死的是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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