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分,天地为之一寂。
两道剑痕,一道自哥斯拉巨兽的眉心贯入,一道自其心脏透出,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残留。那称霸海域、令钢铁长城都为之震颤的十境王族海兽,庞大的身躯凝固了一瞬,随即轰然裂开,腥臭的血雨混合着内脏碎块,泼墨般洒向沸腾的海面。
剑魔李沉浮!
他于虚空之中收剑归鞘,身形如鬼魅般倒转,一步踏出,已落在烽烟滚滚的长城垛口,站在了浑身浴血的李忠武身旁。墨色的衣袍猎猎作响,不沾半点污秽。下方战场,厮杀声犹在,但已显颓势。随着哥斯拉伏诛,鲛人遁回深海,汹涌的鲨人海怪潮终于止住了增援的势头。
“剑魔先生,”李忠武拄着满是缺口的战刀,声音带着激战后的粗粝沙哑,却字正腔圆,“四十年前,北境寒岭,有幸得见先生一面,风采至今难忘。”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笑,“今日再见,先生修为通神,更胜往昔!”
李沉浮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位南韩统帅,微微颔首:“你也不错。当年就觉得,整个南韩,唯你像个带把的爷们儿。”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金铁交鸣,“那句话,还记得?”
李忠武身躯一震,目光投向长城之下那片修罗场。尸骸枕藉,残旗猎猎,血水浸透了焦黑的土地。他麾下那支曾叱咤风云的“防弹少帅军”,从二十万铁血儿郎,打到如今……不足三万!悲怆如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瞬间赤红,滚烫的泪水混着血污滑落。
“没有被异国铁蹄长驻的土地,才能孕育出真正的血肉男儿……”李忠武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先生……他们,都是好样的!”
李沉浮的目光也掠过那些残缺却依旧挺立的尸身,那些浴血搏杀的身影,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赞许:“能让铁石心肠的将军为之落泪,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死得其所,脊梁未折!”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一个幸存将士的耳中。长城之上,悲风呜咽,无数沾染血污的脸庞上,泪水无声滚落,汇成一片无声的祭奠。
李沉浮眉头忽地一拧,锐利的感知如同无形的网扫过整个战区:“你们南韩,不是据说也养出了两位天人?人呢?这等关头,难道还在家里绣花不成?”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厉。若非他及时赶到,仅凭李忠武和这残军,釜山早已化为血海。
李忠武面露尴尬与苦涩:“上个月……与北边起了龃龉,两位大人……被打成重伤,至今仍在闭关疗伤,生死未卜。”
“哼!”李沉浮一声冷哼,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都他妈末世了,海里的畜生都爬上岸吃人了,还有闲心窝里斗!北边那三个老东西,举国资源堆出来的怪物,你们能活着回来两个,算烧高香了!”他目光再次投向战场,看着那些在绝境中搏杀的南韩士兵,语气稍缓,“不过……比起几十年前那些只会搔首弄姿、扭屁股卖脸的娘炮,现在的你们,总算有了点人样。这才是男儿!今日,没有驻军践踏的南韩,该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话音未落,李沉浮身影已如青烟般从城头飘落。他感知中,北禁军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已抵达釜山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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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山城内,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与海腥混合的刺鼻气味。断壁残垣间,一支军容肃杀、黑甲森然的部队正迅速接管城防,正是北禁军十万东军。
“公孙轲!看剑!”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色剑光,毫无征兆地从一处破损的楼宇阴影中暴射而出,带着斩裂虚空的厉啸,直取队伍前方一位身着玄色军装、气质沉稳的中年将领后心!
“锵——!”
金铁交鸣之音响彻废墟!被称作公孙轲的中年将领反应快得惊人,腰间古朴长剑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刹那便已出鞘反撩,精准无比地格挡住了那致命一击。一股沛然巨力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身形借势暴退数丈,拉开距离。
“李沉浮!你这疯子!两百岁的人了还搞偷袭?想杀人吗!”公孙轲惊怒交加,盯着从阴影中施施然走出的李沉浮,手中长剑嗡鸣,剑身如水波流转,隐约有蛟龙之影与孤雁之形在其中沉浮明灭。
“啧啧啧,”李沉浮扛着那柄煞气四溢的绝仙剑,眼睛放光地盯着公孙轲手中那柄精美绝伦的长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帝王三剑之一的‘承影’,果然名不虚传!轩辕皇室这份人情够意思!来来来,老友重逢,不打个三百回合助助兴?”他咧嘴一笑,战意熊熊。
公孙轲看着李沉浮手中的绝仙剑,眼中也闪过一丝热切,脸上却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嘿嘿,沉浮老弟,既然你如此欣赏我这把承影,不如……咱们换换?你拿绝仙,我拿承影,玩上几十年?”
李沉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把绝仙剑往身后一藏,警惕地瞪着公孙轲:“去去去!想都别想!这剑要是离了手,回头我家老大非把我两条腿都打折不可!”他眼珠一转,上前一把揽住公孙轲的肩膀,亲热地推着他往城内相对完好的街区走,“走走走,打打杀杀多没劲!听说这釜山城的酒吧,娘们儿扭起屁股来那是一绝……咱哥俩去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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