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两道最为浓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虹光,如同撕裂空间的魔爪,从翻滚的乌云中心骤然垂落!黑光在寨门前空地炸开、消散,显露出两道身影。
为首者,身形挺拔,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考究、质地昂贵的纯黑色西装,内搭一丝不苟的雪白衬衫。然而,在这肃杀阴冷的氛围中,他身上却随意地披着一件名贵的、毛色油亮的黑色皮裘风衣,衣摆在无形的气场中微微飘动,更添几分睥睨与冷酷。
他面容英俊,却毫无表情,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扫视间,带着一种视众生如蝼蚁的漠然。
落后他半步的,正是毕让!他身形略显瘦削,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得如同淬毒的冰锥,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寒气息。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哀鸣,光线诡异地扭曲黯淡。他便是这“黑虹领域”的主宰,是带来无尽恐惧的源头!
整个青龙寨,无论是巡逻的守卫、还是躲藏的妇孺、甚至是圈养的牲畜,在这一刻,都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如同被冻结的雕像,惊恐地低下头,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来灭顶之灾!
王泰连滚爬地从马背上翻下,几乎是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他身后的王猛、王厉、王腾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跟着跪倒一片,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卑…卑职王泰…拜见柴总督!拜见毕大人!” 王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柴世骄对脚下跪拜的人群视若无睹。他迈着沉稳而冷漠的步伐,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缓缓穿过匍匐在地的众人,径直走向山寨议事厅的主位,优雅地坐下。毕让如同他的影子,无声地侍立在他身侧,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跪在厅外的王泰等人。
柴世骄没有立刻说话。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铺着兽皮的座椅扶手,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嗒…嗒…”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终于落在了王泰身上。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冰冷审视,如同毒蛇在凝视垂死的猎物。
“王泰,” 柴世骄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蕴含着比雷霆更恐怖的威压,清晰地传入王泰耳中,也如同重锤砸在每一个青龙寨匪徒的心头,“本督记得很清楚。”
“从赵存心…踏足晋地,他的军队…进入五行山脉那一刻起…” 柴世骄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本督便亲自…给你打了电话。”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冷的眸子死死锁定了王泰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本督说…此人,动不得!让你…约束好你的手下,离他远点!因为他不仅有帝国耀凌一的背景,还有金龙勋主的身份!”
柴世骄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极其讽刺的弧度:
“你当时…是怎么向本督保证的?嗯?用你的…项上人头?还是用你…青龙寨上下几千口的身家性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锥刺破寂静,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暴怒:
“上一秒…你还在信誓旦旦!用生命保证!!”
“下一秒!!” 柴世骄猛地一拍扶手!那坚硬的实木扶手瞬间化为齑粉!一股恐怖的天人威压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让整个会客厅都在微微震颤!
“——你的人!就捅了这位‘儒屠’的马蜂窝!还想把他都给绑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抖成一团的王泰,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王泰!你告诉本督!你是聋了?!还是瞎了?!还是觉得本督的话…是放屁?!!!”
“你难道不知道?!他赵存心!连玉清境的姜罗衣都敢硬撼!连令狐溪的面子都敢不给!他是能用常理揣度的疯子!你青龙寨算什么东西?!私造账本我可以忍,可你也敢去撩拨他的虎须?!啊?!!”
“总…总督息怒!息怒啊!” 王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得砰砰作响,鲜血染红了泥土,“卑职…卑职冤枉!冤枉啊!命令…命令卑职第一时间就下达给了各路当家!更是…更是亲自叮嘱了琛儿和他身边的军师!让他们千万…千万不能招惹赵存心的人马!这…这其中必有误会!定是有人…有人从中作梗!陷害卑职!求总督明察!求总督将琛儿放回!卑职…卑职定当亲自查明真相!给总督一个交代!给曹城主一个交代!!”
王泰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不甘的辩解。他此刻只想见到王琛,那是他唯一的骨血,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之光。
柴世骄静静地听着王泰的哭嚎,脸上那暴怒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重新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缓缓坐回主位,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皮裘风衣的领口,仿佛刚才的雷霆之怒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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