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最终还是没能凭一己之力搞定那个堵塞多年的下水道。
但他那股不怕脏、不怕累的劲头,感染了院里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三人合力,又是捅又是掏,折腾了快一个钟头,终于,随着“咕咚”一声闷响,一股积存已久的恶臭黑水喷涌而出,随即,水池里的污水开始打着旋儿往下流。
通了!
“通了!通了!”
院子里响起一片欢呼声,比过年还热闹。
几个大妈立刻端着盆过去试水,看着那“哗哗”往下流的清水,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小许,你可真是咱们院的大功臣啊!”
“可不是嘛!这事儿拖了快一年了,还是小许有办法!”
“大茂,快歇歇,来婶儿家喝口水!”
一时间,夸赞声、感谢声,像潮水一样涌向许大茂。
他被众人围在中间,虽然浑身又是泥又是水,臭气熏天,但心里却像是喝了蜜一样甜。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英雄”般的待遇。
他挺着胸膛,摆着手,嘴上谦虚着:“嗨,多大点事儿,都是街坊邻居,应该的,应该的!”
那派头,比他下乡放电影时被村长书记围着还要风光。
角落里,三位大爷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阎埠贵扶着老花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许大茂这小子,没花一分钱,就赚了这么大个人情,这买卖做得……高啊!
不行,以后得跟他搞好关系,指不定能沾点光。
刘海中则是一脸的嫉妒和不爽。
他感觉自己院里二把手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许大茂这么一搞,显得他这个二大爷多么无能。
他背着手,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眼不见心不烦。
最复杂的,莫过于易中海。
他看着被人群簇拥的许大茂,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出来了,许大茂这是在收买人心,是在跟他抢夺院里的话语权。
而这一切的背后,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叫何雨水的丫头在捣鬼。
一个愣头青的许大茂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站着一个懂谋略、有手段的“军师”。
他忽然有种感觉,这四合院的天,可能真的要变了。
而他这个撑了几十年天的“顶梁柱”,似乎已经老了,快要撑不住了。
许大茂享受完众人的吹捧,被娄晓娥拉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他刚在饭桌前坐下,准备好好吃顿早饭,犒劳一下自己,何雨水就推门走了进来。
“军师!”许大茂一见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快请坐,快请坐!晓娥,快给军师倒碗粥!”
“不用了。”何雨水摆了摆手,她身上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我得去上学了。”
她看了一眼许大茂,平静地进行着项目复盘:“今天上午的表现不错,时机抓得准,话说得也到位。但是,有点用力过猛。”
“啊?”许大茂一愣,“哪里用力过猛了?”
“那句‘为人民服务’。”何雨水淡淡地说,“太假了,不符合你的人设。记住,你现在的人设是‘热心肠的邻家小伙’,不是‘一心为公的革命干部’。步子要一步一步迈,人设要一层一层立。太快了,容易扯着蛋。”
“呃……”许大茂被她这粗俗的比喻噎了一下,随即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受教了,受教了!下次一定注意!”
他心里对何雨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丫头不仅能运筹帷幄,还能洞察细节,简直神了。
何雨水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要走。
她这副身体,实在是虚,从家门口走到院门口这几步路,都觉得有些气喘。
书包里的几本课本,此刻也像是几块砖头,压得她肩膀生疼。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院门的一个拐角,趁着没人注意,意念一动,将书包里最重的几本大部头工具书,全都转移进了随身空间。
瞬间,肩膀上的压力一轻,整个书包变得轻飘飘的,只剩下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准备迈出垂花门。
“哎,军师,等等!”许大茂追了出来,“你这走着去上学,得到什么时候?来,上车,我送你!”
他不由分说,推出了自己那辆擦得锃亮的二八大杠,拍了拍后座。
这正是何雨水想要的效果。
她没有推辞,顺势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朋友嘛!”许大茂笑得见牙不见眼。
于是,在四合院众目睽睽之下,一幅足以载入院史的奇景出现了。
新晋的“院红”、“及时雨”许大茂,骑着他的宝贝自行车,后座上,载着那个昨天还被全院孤立、今天却成了幕后军师的何雨水,在一阵清脆的“叮铃铃”声中,迎着朝阳,驶出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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